看到朱由校邀请,韩熙也没有丝毫拘束,躬身说了一句:“谢陛下。”
说完,韩熙便坐到朱由校对面。
朱由校可是出了名的木匠皇帝,能任命魏忠贤胡作非为的,那自然是大大的昏君,就和明朝某豹房皇帝一样。
昏君么,就不要搞那么虚头,大大方方说不定还能博得好感。
一旁站着的魏忠贤,看到韩熙居然真的直接坐到朱由校对面,眼睛不由跳动起来。
换做其他大臣,哪个不是要三番四次谦让,最后才谦卑的坐到陛下对面。
“这韩老弟真是好胆识,不愧是做大买卖的人。”魏忠贤心中不由有一丝敬佩之意。
朱由校见韩熙如此模样,心中十分开心,这给他一种同龄人相交的感觉。
所以朱由校也不喊什么韩总兵,而是直接喊了韩熙的名字问道:“韩熙,你觉得辽东局势,几年可平定。”
韩熙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回答道:“最少五年时间,平辽并不是攻城掠地,而是制服建奴。”
“所以需要两年为守,稳定民心。三年消耗建奴有生之力,至于最后什么时候能平定辽东局势,那就要看天时地利人和了。”
韩熙说了一通下来,最后却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可谓是深谙东林党和稀泥的工夫。
而且韩熙说的这个时间很微妙,正是后面朱由校落水的那段时间。
如果朱由校没落水,那韩熙时间一到,念君臣一场,那时收拾完建奴,完全可以往上一路打过去,重新开拓一片疆土。
要是朱由校落水了,那可能让崇祯乱来。
当然,这是韩熙现在的想法,想法这东西,因为外物的影响也是会随时改变的么。
朱由校听后,点了点头,他也是以为,平辽不是一日之功。
朱由校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多多少少都有受到孙承宗这位老师的影响。
随即,朱由校又是问道:“韩熙,你以为努尔哈赤该如何处理?”
韩熙沉思片刻,便是说道:“我大明宽厚仁德,这奴酋如果肯屈服,放了便是。”
听到这个回答,朱由校愣了下,这人可是韩熙辛苦抓回来的,没想到,韩熙居然说放了了。
朱由校一时有些跟不上韩熙的想法。
见朱由校似乎不懂,正等待自己的解释,韩熙轻咳了一声,随即说道:“等建奴选出新的可汗,再将他们的老可汗放回去。”
朱由校听了这话,陷入了片刻沉思,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方法有些熟悉的感觉,但一时又不知道出自何处。
这时,则是听见韩熙再次解释说道:“建奴内部并不是很平稳,新旧两位可汗同时存在,只会让建奴内部分化更严重。”
“加上来自北面的鞑子各部落的威胁,只会让建奴无暇顾及其他。”
听韩熙这么解释,朱由校微微点头,觉得这个策略可行。
随后,韩熙又和朱由校聊了辽东如何发展,聊得高兴时,朱由校居然还问大明该如何发展的事情。
这事情韩熙自然是糊弄过去,他一个武将怎么会知道国家怎么发展。
两人这么一聊,就是到了傍晚,看天色不晚了,韩熙便是向朱由校告辞了。
毕竟武将夜宿皇宫,到明日定然会惹来一群御史喷。
另一边,内阁辅臣韩爌下值回到家中,刚刚进门就愣住,随即倒退几步看了下门匾,确实是韩府不错,便再次走进院落内。
韩爌皱起眉头,声音有些严厉的说道:“这东西是谁送的?”
没错,此时韩府内,有大大小小上百个箱子摆在院落内,将道路都堵得严严实实。
而且这些箱子还是那种平常用来装银子的箱子,一箱上千两银子那种箱子。
如果里面真的是银子,那么这个院落内就摆放了十万两银子。
韩爌要真是十万两银子,明日就能闹得满朝都知道,御史恐怕就要朝着他吐口水沫子了。
御史台内,可是有刚正不阿东林党六君子中的左光斗和杨涟,这些人可不会因为同是东林党,就嘴下留情。
这时一位老管家走上来,手上还拿着一礼帖:“老爷,是一个自称您弟子的侄孙送的,这还只是第一批,听说后面还有两批呢。”
老管家的回答让韩爌愣住,但还是接过厚厚的礼帖看了一眼。
不看不要紧,一看韩爌一时间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