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率兵进入潭榆城以来,众人都没注意到,陶响身边多了个一名亲卫。该亲卫年龄约在十五六岁之间。身材瘦削,面目清秀。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孑然独立于世间之感。身后邓展紧紧相随,寸步不离。
陶响率鞠家军上阵杀敌,上城墙守城,该亲卫也紧紧相随,只是鲜少亲自动手杀敌。实在是敌方攻至身旁,也是邓展出手代劳,将敌斩尽杀绝。凡战之后,陶响皆会一一评价此战得失。亲卫大多时候,只是聚精会神地听,偶尔也会问些问题,陶响也极其耐心地一一解答。
偶有闲暇,亲卫也会跟着邓展学些兵法,剑术。晚间,陶响又会教些五禽戏,内功心法之类的武功入门之法。早上,闻鸡起舞是陶响的习惯。亲卫也跟着早起,练完剑后,在陶响的指导下,读些各类“杂书”。看得出,亲卫对“杂书”的兴趣,远胜经史子集。
如无紧要战事,陶响便带着亲卫,身着便装,大街小巷的信步而走。买些零食,偶尔也会在酒楼大快朵颐。如遇不平之事,陶响也会安排当地的主官,及时处理。
战争年代,最多的便是流民。陶响除了让主官安排其生计之外,对欺压良善,骗取救济之徒,也让主官一一严惩。月余过后,亲卫提出要独自外出,在城中闲逛。陶响也由得他,只是吩咐邓展率人暗中相随。
乌恒,鲜卑联军,狂攻潭榆城二十余日,死伤者又增加了余人。外族联军的医者水平极差,又缺少药物,只要受伤,极易感染。伤者能存活下来的,不足十之二三。潭榆城虽然没有攻下来,但城中防守强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了。主要是守军人数不足。若非城中有猛将坐镇,说不定潭榆城早已打下来了。
最为关键的是,有来自渤海郡的两支徐州骑兵,想去救援潭榆城,均被鲜卑第一勇士塞魁率军击退。现在城中兵力不足,已有不少百姓参与守城。联军上下,都毫不怀疑,只要大家再加把劲儿,潭榆城指日可破。蹋顿与和连又安排人宣传,击破潭榆城,三日不封刀。
想到潭榆城中的美酒与美女,每个联军士卒便平添了三分武勇。
天气渐冷,转眼已到了年底。一日,大雪纷纷扬扬下了起来,联军照常攻打潭榆城,潭榆城兵少,北门率先告急。鲜卑第一勇士蹇魁率手下踏上城墙,正在大杀四方之际,遇到正率亲卫军支援而来的陶响。
两人早已相识,见面之后,也不多话,立刻迎上厮杀起来。二十余合过后,蹇魁被陶响一招“蛟龙出海”,刺中右臂。顿时,血流如注,再也握不住大刀。“哐啷”一声,大刀跌落脚下。陶响正欲上前补枪,虽知蹇魁亲卫队悍勇,以几乎全灭的代价把蹇魁救下城头。
城中又有高人,指挥百姓,在城墙上,泼了许多井水。井水结冰之后,湿滑异常,不利攻城,钟详便建议收兵回营,蹋顿从之,鸣金收兵。
雪越下越大,半夜三更,联军巡逻的士卒受不了寒冷,纷纷躲入营中,生火烘烤疆硬的身躯。都知道潭榆城兵少,不敢主动出去。轮值的将领也体谅士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要求士卒巡逻。不多时,整个联军大营,呼噜声四起,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将至天明,鲜卑一小校,昨晚偷喝了一壶酒,尿涨无比,很不情愿地起身出帐,想寻一僻静处方便,却见营中人影重重,径直奔向营中的各处要害。
刹那间,小校睡意全无,也顾不上膨胀的尿意。一边向蹋顿的大帐方向奔去,一边大声疾呼:“敌军袭营,敌军袭营。”
还未奔至蹋顿的大帐,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羽箭深深地钉入了小校的背心。小校惨呼一声,扑倒在地。
陶响骑在马上,收回长弓,对一亲卫道:“传令下去,按照计划,不可放跑一人。”
亲卫携令而去。
小校虽死,但临死前的呐喊,早已惊动了整个大营。顿时,整个联军大营,像一锅猛火烧的开水,沸腾起来。
联军将士,象一群没头的苍蝇,四处乱跑,运气不好的,遇到列队而行的徐州军,先是一顿手弩,射击大半之后,刀盾兵再上前砍杀,几如砍瓜切菜,很快便被屠杀一空。
头脑稍为灵活的,要么向主帅的大帐方向集中,要么向马场的方向奔去。既然是马背上的民族,缺了马便如鸟折了翅膀,还能逃出生天吗?
谁知天杀的徐州军早有准备,马场四周,数以千计的四轮马车,早就严阵以待。车上的强弩,和鞠家军手中的手弩,皆经过防水处理。各项功能指标,即便是大雪天,也影响不大。
二百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