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披甲、上马,我等誓死护你出城。”
随着刘耀铿锵有力的话语落下,庭院士卒也跟着喊道。
李重润眉头紧锁:在懦弱的便宜太子老爹复位后,才追赠原主为皇太子,并以帝王的位格重新下葬,那么那时罪名一定已经清洗,但...那已经是四年后的事情。
能不能闯出去先不说,就算闯出去了,难度要苟且偷生四年?还让陷害我的人逍遥自在?
又沉思了一会儿。
李重润将司马诸葛敬以及正负四名典军招了过来:
“诸葛司马,你将府中仆役、女眷聚拢到西厢,等到羽林军进来,不要反抗,被带到司刑寺后,司刑寺卿徐公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将你知道的一切告诉他们,
在这位手里...嗯,至少,在本王还未伏诛前,想必你们应该就能一直活着,包括这个安排也可以告诉他。
如果贾敬言也在,你便什么都不要说,沉默便好,当然,可能还会有御史台、秋官(刑部)的人,你要仔细斟酌。”
目前担任司刑寺卿是徐有功,两位少卿分别是袁恕几与贾敬言。
他猜测这等大事徐有功必然亲自负责,而在他的记忆里,贾敬言是谄媚张昌宗的,他不能冒险。
围着他的五人皆急,诸葛敬刚想开口讯问缘由,便被李重润打断。
“既然你们跟着本王,也将希望寄托在本王身上,那只需要遵从本王的安排,
你们总不希望本王沉冤昭雪那一天,你们,又或者你们家人都已经成为了一堆枯骨吧。”
他眼神肃穆的看着诸葛敬:“后面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了,听命办事。”
诸葛敬听着李重润那严肃、不容抗命的语调,也深知徐有功素以刚正不阿闻名。
他眼眶湿润,恭敬的行一礼,退出几步后带着文职官往后院走去。
“耀兄,你去将本王在王府里的衮冕服尽数取来,也找一些仆役穿的布衣来。”
李重润依照原主的习惯喊刘耀。
刘耀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照办,作为李重润的贴身护卫,他很清楚那些地方有摆放衮冕服,行礼厚后带着几名士卒离开。
随后,李重润又对另一名典军钟子虎吩咐道:“钟典军,你挑选十来个与本王身形差不多的将士来,最好是会骑马,没有胡须的。”
钟子虎结合先前李重润吩咐刘耀的事情,顿时明白这是让人假扮自己王爷,这样能让追兵分散,自家王爷着粗布麻衣才有更大的可能逃脱。
当然,平日里,给士卒一万个胆子都不敢胡乱穿上亲王服,那样被处死都无人敢说什么。
但在此时,他相信已经因为牵来,一家人都在死亡边缘徘徊,只有自己王爷才有可能救下他们家人后,这些下属穿上衮冕服,怕是恨不得多吸引些外边的羽林卫。
他行礼咧嘴笑道:“殿下放心,嘴边有毛的都给他剃了。”
言罢,往士卒群走去。
接着,李重润又吩咐了两名副典军,一人寻找担架,一人开始整军,但整军的动静却是要求尽量安静。
......
邵王府门前。
也就是洛阳城定景门直通皇宫的“天街”。
高力士的眼珠子不时打量朱漆大门。
这时,吱呀声响起。
邵王府大门先是敞开一条门缝,随后不断往里敞开。
一队十多位穿脱了盔甲,紧穿中衣的人抬着一个担架从王府内走出。
高力士的目光往担架上望去,那是一个头盖白布,但却穿着亲王衮冕服的人,不,“尸体”。
而那就件亲王服正是他先前见到李重润身上穿的那件。
终是想让自己下属能少担点罪名,没有选择冲阵,而是自裁,可是...纵观史上,牵连上谋反之罪从的人不曾有人能幸免.....
想到这里,他叹息:“邵王终是行差踏错,自食其果啊!”
杨再思眉头紧锁,一时之间不敢相信,坐在马背上的他自然能看见盖子“李重润面容”的白布有发黑的血迹。
刘耀与钟子虎带着抬着担架的士卒下了阶梯便单膝跪下。
刘耀声音低沉:“邵王虽是我等之主,但我实属不知邵王意图谋反之事,现在邵王已经伏诛,还望杨御史能提我等言明。”
杨再思自是认得李重润身边的两名典军,心中松了一口气:
邵王作为天潢贵胄,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