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人走近,目光不由落在李重润身上。
“殿下。”
“殿下。”
诸葛敬与钟子虎相继发出诧异的喊声。
徐源则是跪了下去。
二人看清站在李重润身后的徐有功,随即露出兴奋的神情。
李重润看着昨夜还好好的二人,现在却是头发乱糟糟,浑身是伤,心中燃起了悲愤。
“受苦了,只是,情况没那么想的那般好,若是被人发现我出现在这,徐公也将与你们一般。”
他的话如冰水般浇灭了诸葛敬与钟子虎的亢奋情绪。
但二人心中还是存在希望,虽然他们不明白自家王爷如何获得徐有功的帮助。
李重润的目光落在一直没有出声,低着头的徐源身上。
徐源年约五旬,花白的头发随意散落,遮住大半张脸,而他脸上沾满了血和泥混合而成并且已经干涸的污垢。
李重润觉得有些不对劲。
在他接收到的记忆,徐源虽然是原主的老师,但恪守着君臣之礼,为何一声问候都没有。
难不成是因为承认自己谋反的罪行,连累了整个邵王府,心中有愧?可他应该知道是武延基先行承认,要怪也轮不到他才对。
毕竟一个是郡王,一个只是长吏。
李重润一边想着,目光死死锁住徐源:“先生,何必如此。”
说罢走上前要去扶。
就在他双手接触到徐源双臂时,他感受到触碰之人明显的战栗。
他在怕什么?见到我不应该是庆幸?
察觉到异样的李重润猛得将人拽起。
徐源惊慌的想跑,但被李重润拽住。
李重润一个撂跤将抓住之人摔倒,按在地上。
扒开遮掩主徐源用于遮挡大半张脸的头发,仔细观看。
徐有功等人对李重润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时愣神。
待李重润观察清楚,虽眼前之人无论是身形、高矮胖瘦与他获得的记忆画面的徐源都有差别,只是先前因为佝偻着身体没看出来。
看清散发与血污遮掩下面容,发现并不相像。
“你是谁!”
站在一侧的四人顿时面面相觑。
陆志径直走到用于冷却烙铁,将里面的刑具扔到地面上,端着铁盘将里面带着铁绣味的水泼到被按在地面上的人的脸上。
并且取来一块破布擦干净他脸上的血污。
在场之人对徐源的面孔都熟悉无比,顿时你看我我看你。
“这...怎么可能!”
率先出声的是徐有功。
李重润抽出陆志挂在腰间的刀,架到那人脖子上:“说。”
只见那人一脸惊恐,即便脖子被锋利的刀口划伤,溢出鲜血,依旧没有回答。
看出异样的李重润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扳开嘴唇,检查喉咙。
“喉咙伤了。”
他没有说声带,怕其余人听不懂。
转瞬间,他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之前理不通的事情瞬间交织在一起。
与我有关联并且最有可能拿到邵王府印是他,并且他是我的长吏,能以我的名义联络那些有攀附原主之心的人,并且鼓动他们。
况且他时不时接受武延基的邀请指导功课,书信能在必要的时候摆放到武延基的书房里。
只要先行被逮捕的是武延基,武延基承认之后他再承认其他的事情,所有人都会下意识认为他只是跟着武延基的话来将。
所以,在做完这一切,被收监之后,又让人将他换出去,只要在斩首时再略作手脚,就可以瞒过去。
嗯...这么看来,司刑寺还有张昌宗他们的人!
李重润对众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隐去怀疑张昌宗、张易之这点,毕竟没有证据。
“殿下,臣这就去禀明陛下,严查此时。”徐有功言尽便要转身。
反应过来的诸葛敬与钟子虎也是一脸欣喜。
“等等...”李重润制止了徐有功。
有一个问题缠绕他的心头。
“陆参事,你带他出来之时,喊的是徐源的名字吧,而且他应该很顺从!”
“回殿下的话,的确如此!”
这么说来,他应该是自愿的。李重润心里想着,伸手抓住地上之人的囚服衣领,硬生生拽了起来。
“你是昨天傍晚还是夜里被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