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身上沾满血迹的人行走在街道上很是引人瞩目。
当然,这也吸引来了一队羽林卫,但知晓莫宏远的身份后,又看了一眼李重润腰间黄铜色,刻着“司刑寺”三字的腰牌,派了两名士卒护送便往“酒香酒肆”小跑而去。
李重润就近原则,寻找了一家二层医馆,带着莫宏远走了进去,吩咐两名羽林卫在外头守着。
大夫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看见伤者是穿着九品官服的莫宏远显得有些但怯。
但还是引领李重润、莫宏远二人上了二楼。
莫宏远的伤势并不算严重,只是皮外伤,虽然腹部的伤口有些深,显得十分狰狞,但没伤及肠胃,做过简单伤口清理,用纱布包扎好后,小老头便躬身退了出去。
听着踩在木制楼梯上的脚步声由清脆变得沉闷。
确认大夫已经下了楼,李重润将沾着血迹,不曾擦拭的刀架到了赤裸上身,缠着纱布的莫宏远脖子上。
莫宏远身子一颤。
李重润语气不带一丝温度:“徐源在哪!”
“说...说什么你!徐源当然是在...”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你应该很是清楚那两伙人为什么动手,而你,又是为什么杀了陈四。”
李重润的语气变得更加深寒,注视莫宏远的目光泛起了杀意。
见眼前之人明白其中自己将徐源换了出去,原本还想辩驳的莫宏远心中的防线被击溃,
原本因为“平昭寺”与“聚财庄”的谈判一直没有缓和的余地,
反而越来越激烈,之后上演生死搏杀的时候,他便猜测自己是不是被杀人灭口。
况且自己替换的陈四在搏杀中一心致自己死地,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及时,就不是挨了两处刀伤那么简单。
他顿感苍凉,也明白这是徐有功留在市井的暗探,否则他不可能不认识,他也没有傻到问眼前之人名字,因为那样最多得到一个代号。
他的情绪变得十分低落,嗓音低沉的说道:“我没有参与谋反,是徐源威胁我将他换出来的。”
徐源!又是徐源,难不成又是提前安排好了人,也是,有我的府印,他可以做很多事情,并不需要他背后的人接触这些被利用的人。李重润皱起了眉头。
“徐源收监后,就已经坐实了谋反的罪名,你何必在理会他。”
莫宏远慌忙摇头:“不...不是这样的,在邵王未事发之前,我与他频繁来往,我...我...”他十分后悔的哽咽道:“我有向邵王投诚的书信,那封书信就在徐源手里。
而且,在他未被收押前,也就是三天前,他找到了我,说有人做了错事,被关键了司刑寺大牢,需要将大牢的人换出来,当时我并不知道是谁。”
张氏兄弟心思真是缜密啊,知晓徐源揭发我“谋反”之后,呆在司刑寺大牢必然死路,那样的话徐源极大会狗急跳墙,曝光是他们指示,不,如果没有活路,哪怕再大的益处也无法打动徐源。
嗯,也不对,按照被换进牢狱那人的情况看,他的死能换取的好处要远高于生命。
“所以,你当时并没有怀疑要换出来的是他本人。”李重润发出自己的疑问。
莫宏远哭着苦笑摇头:“谁能想到呢,根本就没有荣华富贵,只有如履薄冰。”
眼见眼前之人已经没有抵抗:“你是怎么将徐源换出来的,他又在那!”
“我能告诉你,也能自首,承认犯下的罪名,但不能以参与谋反的罪名。”莫宏远的语气带上一丝奢望的恳求。
“我会私下转达,最终得徐公定夺!”李重润没有答应了下来,同时在心里补充道:如果我能自证清白,你顶多是个陷害皇室宗亲的罪名。
对于这样的回话,莫宏远已有预料。
“说实在,我并不能确定陈四是不是徐源的人,只是因为他刑满释放是昨天,我才想利用他,在酒肆不曾发生械斗前,
陈四并不接受与平昭寺一家收一半银钱的这个判决,他坚持己见要拿到那名商贾全部的九百万钱。”
这番话令李重润的心又沉了几分:按照他的说法,陈四不一定受到指使,他带来的人与“平昭寺”的和尚起冲突会认为是金钱纠葛。
双方都认为要是拿不到钱这笔钱,而那名商人后续无力必然无力再偿还,这点他们一定会做调查,
迫于“上边”的压力,所以双方都没有让步,哪怕发生争斗,打死了人,而在打斗的过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