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被明文举猜对了,云纤所施针法为血丝引——百转针。
此针法以自身血丝为引导媒介,需在周身各穴位精准地施满一百针,方能将体内的毒气牵引出来。
明文举此次吸入的毒气与常见的毒粉、毒液有所不同,毒粉、毒液通常会直接渗透进血液当中。
但这股毒气却是沿着经脉四处游走肆虐,也正因如此,解毒丸才会毫无作用。
唯一的解毒之法就是将经脉里游走的毒气引出体外,否则毒气入心,哪怕少也无力回天。
配上她本就特殊的血液,云纤觉得还是有很大可能会将毒气引出体外。
“我要施针了,无论过程如何,千万不要动,否则前功尽弃,不但你自己危险,还会连累我。”云纤警告一句。
明文举轻“嗯”了一声,自己的毒只能靠她解了,此时说些感谢、麻烦之类的话反倒显得客气而矫情。
云纤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开始着手施针。
虽然是以自身血为引,却不会像上次解血颜蛊那般需要很多,只需少量既可。
拿出两根大号银针先在自己左胳膊处,稳稳当当地扎入两个关键穴位。
紧接着,她手法娴熟地拿出更多银针,如疾风骤雨般在明文举的周身快速落下,没用多久,整整一百根银针,密密麻麻地布满周身各个部位。
整个施针过程必须保持连贯并且准确无误,稍有偏差,不仅会前功尽弃,甚至可能直接导致病人当场死亡。
这套针法极其复杂精妙,对于学习者的悟性要求极高。
云纤仅仅用了半年时间,就能够闭着眼睛,精准地找到穴位进行施针。
正因如此,师父常常夸她天赋异禀,是个不可多得的医学奇才。
相比之下,温迎即便再苦练两年,依然难以领悟下针的技巧和精髓所在。
这就是天赋上的区别,往往不是勤奋就可以补拙。
施完针后,云纤轻舒一口气,伸出右手,捏住插在自己左胳膊上的两根银针缓缓拔出。
随着银针拔出,食指和中指迅速并拢,准确无误地对着刚才扎针的穴位用力点了两下。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从那两处针孔之中,喷射出两条极为纤细的血线!
这两条血线如同灵动的小蛇,眨眼间,便与明文举身上密密麻麻的一百根银针产生了奇妙联系。
那血线仿佛拥有生命一般,迅速弥漫开来,在一百根银针间游走,形成了千丝万缕。
远远望去,显得尤为神秘。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安静得只有两人微弱的呼吸声。
这种状态持续了约一盏茶时间,云纤深吸一口气,再次伸出右手,随着她指尖轻触,原本清晰可见的血线瞬间消失无踪,就仿佛从未出现过。
以最快速度拔下他身上那一百根银针,取下白丝帕,目光紧张地盯着他。
拿起他一只手搭上脉搏,稍顷,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爬上她那张俏脸,美眸中闪烁着兴奋。
“成功了,毒气不见了!”
明文举缓缓坐起身,伸出手轻轻拂过她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几缕散发,汗水混合着还没有散去的血腥味,让他心生怜爱,深知现在的她有多么的疲惫。
又一次救了自己,这回他没有说出感激的话语,而是将她轻轻搂在怀中。
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温暖的怀抱才能表达出内心深处的思念与感激之情。
默默抱了有一会儿,云纤缓缓推开他。
“好啦,我已经没事了。”
说着轻盈地跳下床,娴熟地整理床铺,并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一道缝隙,清新的空气顿时涌了进来。
两人洗漱后,重新依偎着坐到床边,没有了体内那丝毒气,明文举神清气爽,忽然想起一事,问:
“你的师姐们怎会来到北疆?”
云纤唇边带笑,眨了眨眼,“当然是跟着我过来的呀,那处密林之地,我和娘差点身陷绝境,她们几个就如仙女下凡,及时赶到。
师姐说是师父让她们下山找我。”
明文举微愣了下,“竟然如此凑巧,难道你师父算到,你在那地方会遭遇危险不成?她老人家的预卜能力这么强吗?”
云纤得意地一挑眉,“那当然,否则为何会有神尼之称?”
明文举微微一笑,“真羡慕你有个好师父,很想现在就见到她,问问真云王是否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