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未全信苏尘之言,感觉苏尘在杀人之事上有些刻意。
“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朱厚照暗忖,内心不免为难。
这时…
“苏千户,你既断定皮啸天是叛逆,为何不留下他属下,审问清楚?”诸葛正我沉声问道。
“没错。”曹正淳冷笑,“你急着屠戮黑衣箭队,无非是为了灭口。”
“灭口?曹督主未免想多了。”苏尘冷冷道,“本官眼中容不得污垢,凡参与其中者,自该付出代价。”
“难道不该先审问?”诸葛正我道,“北镇抚司掌管诏狱,你既怀疑他们谋反,应当按规矩将他们拘押审查。”
“他们不配。”苏尘淡然道,“锦衣卫是天子亲军,以护卫皇威为责,北镇抚司享有逮捕、审讯、处决的权力…”
说到这里…
苏尘声若雷霆,“遇叛逆,当场处决,乃皇权特赦!”
“……”
演武殿内顿时陷入静默。
“先斩后奏,皇权特赦…”
朱厚照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身。
上官海棠心神一震,偷瞧苏尘,脑海中不禁浮现苏尘挡在她身前的情景,忽觉他身影高大无比。
“先斩后奏,皇权特赦…”
诸葛正我轻叹,仿佛一瞬间也怀疑苏尘拥有一枚平乱玦。
“咱家竟不知你锦衣卫有如此特权?”曹正淳冷冷说道。
“你无知,并非我的过错。”苏尘冷然瞥了曹正淳一眼。
曹正淳脸色骤然一沉。
朱厚照微微思索,自己似乎未曾授予锦衣卫…先斩后奏之权。
“锦衣卫设立之初,确曾享有先斩后奏之权。”诸葛正我缓缓道。
那时未有东厂、西厂、护龙山庄,锦衣卫一时权势熏天,手握生杀大权。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曹正淳冷哼。
“若如此,诸葛大人所持平乱玦乃先皇所赐,到了陛下一朝便失效了吗?”苏尘挑眉看向曹正淳。
曹正淳一怔,怒瞪苏尘,“我何时说过这话?”
“够了。”
朱厚照开口,故意压低了声调,让声音显得低沉威严。
“臣还有一问,想请教苏千户。”诸葛正我开口。
“问吧。”朱厚照随意回应。
诸葛正我转向苏尘,说道:“苏千户,今晚一切事端皆因利秀公主而起。你斩杀皮啸天和东厂众人,岂能一句‘先斩后奏,皇权特许’就搪塞过去?你必须证明利秀公主有问题,否则,皮啸天等前往北镇抚司缉拿你与上官大人,毫无错处;你们拒捕,便该承担后果。”
曹正淳微微一怔,未发一语。
上官海棠心中紧张不已。
苏尘望向诸葛正我,缓缓道:“若我能证明利秀公主确有问题呢?”
诸葛正我尚未答话,朱厚照低沉道:“若能证明利秀公主栽赃陷害你和上官海棠,朕赦你无罪。”
闻言,曹正淳面色一沉,阴冷至极。
诸葛正我微微一笑,未再多言。
“利秀公主的问题显而易见。”上官海棠暗自思忖,心中浮现出卢剑星、沈炼和靳一川调查的结果,轻轻松了口气。
“陛下提及‘特赦’,是在暗指臣有罪吗?”苏尘冷声道,“臣不需要宽恕,臣需要的是,当臣证明利秀公主怀有异心之时,陛下能彻查东厂。”
“好大的胆子,还真是得寸进尺!”曹正淳冷笑,怒不可遏。
朱厚照微微蹙眉,心中也不由得感到无奈。
这苏尘当真是个不识趣的家伙,难怪当初当狱卒时常被人欺负!
“哼!”苏尘冷冷一笑,斜视曹正淳,淡淡讽刺道:“曹督主是否忘了,掳走太后的人,穿的可是东厂的服饰呢?”
曹正淳面色骤然一沉,怒声反驳:“太后可以作证,那三人与东厂没有丝毫关系!”
朱厚照眉头紧锁,心中回想,太后确曾提到,那三人虽然身穿东厂服饰,但领头人却说了句“东厂算个什么东西”,明显是刻意假扮。
“曹督主不必紧张。”苏尘淡然说道,“本官当时就在场,情况比你更清楚。不过…他们如何得来东厂的衣袍?又怎么能堂而皇之地以东厂番子身份进入天牢?此外,净身房由东厂管理,那里出现了通往宫外的暗道,难道不该查查东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