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密函,苏尘眯起了双眼,扫了眼方雨婷,“下午,你可曾见过朱厚照在咸安宫出现?”
这密函是由南宫白狐所写,每天傍晚南宫白狐都会将咸安宫里发现的事情,一一记录下来,传给方雨婷,再由方雨婷交给苏尘。
方雨婷虽然还没成为‘自己人’,但已经开始秘密帮苏尘做事了。
每次接到密函、通过宫门时,她都一阵心惊肉跳,生怕被人发现了。
而每次将密函成功交给苏尘时,心里又泛起一阵成就感。
方雨婷沉吟道:“我没见到,不过负责监视咸安宫的黑玉组成员,记录的信息里,陛下从上午下朝之后,直接去了咸安宫,宫门关闭前,好像都还没出去过。”
“不太对劲啊。”苏尘暗道,若仅仅是看黑玉组的消息,朱厚照到了咸安宫一直未出,下午在京城德隆楼出现,这其实是说着通的。
金蝉脱壳嘛。
但…令苏尘惊异的是,南宫白狐的密函里,清晰的记录着下午之时,朱厚照就在咸安宫。
“同一时间,两个不同的地方,肯定不可能出现同一个人…”苏尘眯起双眼,思忖一番,觉得还是应该亲自去一趟皇宫。
拥有御诏金牌,苏尘拥有随时进入皇宫的权力,但每次进出,都需要记录在册。
这一次,
苏尘不想有人知道自己进去过。
一旦有记录,只怕瞬间就会惊动西厂的人。
秘密潜入。
苏尘换上了一身夜行衣。
这些天里,他负责卫戍皇宫,对于皇宫内外的每一个角落都无比的熟悉。
很清楚从哪里最容易潜入,也清楚如何避开禁卫军和西厂番子的耳目。
没费什么功夫,苏尘便来到了位于后宫的咸安宫附近。
侧耳倾听,咸安宫内的一切声响,尽皆入耳。
咸安宫的寝殿,各处门窗关的严严实实,窗帘、帷幕落下,从外看去,一片黑暗。
寝殿内,却又是一番别样场景。
烛火摇曳,丝丝弦音响起,朱厚运在地上打滚,正在痛苦低吼。
奉圣夫人客氏弹奏着一种琴曲,嘴角勾出了妩媚的弧度。
“娘娘,别弹了。”
“您说什么,小子都听您的。”
“娘娘,饶命啊,小子受不了了。”
朱厚运卑微乞求,脸上满是痛苦狰狞之色。
他吃了由南疆子母蛊中的子蛊炼制的毒药,吃下之后,会受母蛊控制。
掌握在奉圣夫人手中的母蛊,则又受特殊的琴音控制。
“区区替身,也敢扮做陛下诓本夫人,不给你一个教训,将来还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呢!”奉圣夫人客氏冷笑。
“小子只是想跟娘娘开个玩笑,没有别的意思。”朱厚运连忙解释道,就在不久前,朱厚照从这离开后,他有些得意忘形了,扮做朱厚照去而复返,骗了下客氏。
结果被客氏发现后,就遭受到了子蛊噬心之痛。
“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本夫人开玩笑?”客氏大怒,当即站起身,一脚踩在了朱厚运的胸膛上。
“是是是,小子不是东西,小子不配跟娘娘开玩笑。”朱厚运连忙说道。
客氏冷冷盯着朱厚运,眼神渐渐发生了些许变化。
朱厚运的脸,跟朱厚照一模一样。
“今晚跪在窗下,没有本夫人的命令,不准起来。”客氏收回了脚。
“多谢娘娘手下留情。”朱厚运连忙道谢。
“哼。”客氏冷哼一声,迈步走向床边。
朱厚运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眼里的冷意一闪而逝,随后,很听话的跪在了窗前。
同时,在心里默默数起了数,
当数到三十六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同时还伴随着咳嗽声。
朱厚运嘴角泛起一抹弧度,站了起来,转身看向咳嗽声的主人。
魏忠贤。
“我演的如何?”朱厚运微笑问道。
魏忠贤坐在床边,看了眼已陷入熟睡的客氏,“不要没事找事,这个女人真发起疯来,倒霉的是你。”
朱厚运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她舍不得打我这张脸。”
魏忠贤摇了摇头,没再多说。
朱厚运确实轻挑,显得十分不成熟,但南王朱佑雄已经谋划好了一切。
只要在九月十五叶孤城、西门吹雪决战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