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姨娘见江时晏在锦枝怀里睡下,正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句话:“哟,我当时谁,原来这是我们庶长子居住的地方啊。”
只见这人,毫不客气地推了推寒微轩的门,发出“吱哑”的刺耳声响。
“这门呐...江时晏只瞄了门口一眼,没有打理那人。只是示意锦枝将他扶起,把他后面垫着的枕头抬高了些。这门被这人粗鲁地推开后,歪斜地立在那里,宛风烛残年的老者般,颓然而无力。
“这门年岁久远,恐怕也经不住这人折腾吧。”江时晏心里暗暗想着,他可没什么余钱来修补这门,要是真的被这人踹坏……
这个冬天,怕是要难熬咯。
只见这人,眉锋锐利,深邃的面容之下,丝毫不掩盖其冷峻气息。仅瞧一眼,只见他的眼眸里,幽寒如冰窖,直指人心。
这人的眼神啊,透着骨子里的傲慢与嘲讽。
江时晏瞄了眼这人的眼神,又示意锦枝把垫着他后背的枕头太高了些。虽然他现在醒着,但经蒙汗药这一遭,看东西也不像往日般真切。
只见这人长发束起,头冠精致,华服加身,尽显他世家公子的尊贵,眼神看似平和,却难以掩盖眼神下的狠厉。
在面对江时晏时,这人眼神里,尽显打压之意,令人不寒而栗。
“大公子。”江时晏看向他,立刻猜到,这就是经常打压他的嫡长子——江时愿了。他无悲无喜地问候着。
江时晏,江时愿。这两个名字,本为双生,想不到啊……却落得这般田地……
只听江时愿冷哼一声,眉头紧皱,大有嫌弃之势:“原来你还活着啊。”说完,这人的嘴里不忘发出一声冷笑。
锦枝刚想冲上去言语一番,就被江时晏拉住。不过,江时愿那一瞬间露出的得意的神色,被江时晏尽收眼底。
江时晏见他如此盛气凌人,心里也不恼,淡淡地说道:“大公子,想不到命运弄人,日后怕是要你多费些心思来厌烦我这多余之人了。”
“你……!”江时愿气急败坏。他不知道的是,在江时晏一旁的锦枝早已被她家的二公子这话,心里笑得就差要在地上打滚了。
锦枝可是第一次见到,她家的二公子,怼起人来可是有多气人。
锦枝心里即使再高兴,也不可能蠢得无可救药。
江时愿见江时晏的面容上,还是无喜无悲的神情,他的心里不禁有一丝惊奇:“江时晏这个贱人,往日可是一声不吭的。今时居然转性了?莫非是这蒙汗药有问题?”
他没想多久,就直接嘲讽江时晏:“江时晏,你没锦枝在,不就是个废物吗?”
锦枝这下可是气炸了,就差把“我家二公子可不是废物,他可是寒山有名望的少将军”这句话脱口而出了。可她还是听到江时晏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大公子高居嫡子之位,行未示范,却羞辱他人,怎做表率?”
这时的江时晏,可比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聪明的多。将这嫡长子恶语相向,硬生生回怼为大公子身为嫡子,却逞言语之快欺侮他人,德不配位。
“你……!”江时愿当场涨红了脸,气的差点说不出话来。他又怒目圆睁地呵斥道,“你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乃江府唯一嫡子,何时有你说话的份儿?”说罢,眉头轻佻,语气轻浮道:“你的母亲璃姨娘,也不过是青楼出来的小妾而已。要不是父亲重视你,你又岂能留到现在?”
江时晏一听到江时愿对璃姨娘不敬,即使再不甘心,也强忍着心中升起的怒火,他紧握着拳头,硬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江时愿见他强忍怒意的模样,别提有多得意了。他的嘴角上扬,阴阳怪气道:“你可别高兴地太早。三日后,京城诗会。我看你能得瑟到几时!”说完,便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京城诗会?”江时晏被这四个字吸引,好奇地问身旁的锦枝,“这是什么?”
锦枝耐心地回答说:“这是京城一年一度举办的诗会,这个诗会可是在皇宫内的御花园举办。这可是世家子弟难得进入皇宫的机会。世家小姐也会去那里,挑选心中的如意郎君。”
“不过……”锦枝顿了顿,又说,“大公子那个不学无术的玩意儿,居然也会去那种地方。他这回,可是冲着您来的啊。”
江时晏点了点头,觉得锦枝此言不无道理:“恐怕这人真的……”他不知道该选谁跟在他身边合适。
锦枝倒是看出他心中的顾虑,说道:“大公子不必担心,三日后的京城诗会,我让寒影陪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