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的点了点头。
她旋即低头看向地面上的这两具尸体。
“既然如此,那就先从他们俩开始吧——
告诉骆兆兰,有骆兆青昔日培养的暗子,今日对我进行行刺,此事,我要骆家移步给出说法来!
至少,骆兆青留在州府的暗子,要么让骆兆兰交出来,要么让他赶出州府去!
顺便……让骆兆兰意识到一个‘事实’——骆兆青的失势已成必然,但骆家在圣教中总要有代言人吧?
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当然,骆兆兰他可能得……为了这个,交个投名状什么的……”
说着,顾清寒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而那眼眸之中的冷意甚至让曾允合的眉头一
颤。
“曾先生,我太熟悉世家中人了,从来窝里斗的时候,才是这帮渣滓们下手最狠毒的时候!”
闻言,饶是曾允合都用了十余息的时间,才像是缓缓地消化吸收了顾清寒言语之中的这股狠劲儿。
哪怕如曾允合这样经久历事的人,他自忖,自己对于世家那鬼蜮阴私一面的认知,也未必有顾清寒这样的透彻。
恍惚间他像是才想起来,眼前这个人才是从那森然鬼蜮之中生生闯出一条血路来的人。
如此缓缓地收束着心神,曾允合方才点点头,继续说道。
“此计可行,但削弱骆兆青的势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要尽量拖延世家洞察此事的时机。
虽说秘密泄露是迟早的事情,但是晚泄露一天,这把火就能够烧得更旺一些!
而且,直面着妖族攻势的,是北方诸州,并非仅仅只是齐州,甚至咱们齐州都算不上是对抗的主力!
形势是在变化的,说不定,拖得时间一久了,拖到别处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到时候世家不得不支撑着兵道世家主动发起的变革。
一场危机就会变成小范围的细微波动。
而这把燎原的火……嘿!”
这般说着,曾允合郑重的看向顾清寒这里。
“你驯服了张显道,张家支撑军需的渠道在你手中是不是?
把这封信,寄回去,随便找个人,就当是密信运送过程之中出了差错一样,送回镇渊军中去!
这节骨眼上,一切的网络通讯都不靠谱。
只有用这样打草惊蛇的方式,才能够让他们得以警醒!”
哪怕只是晚上一天泄密,都是好的。
而原地里,顾清寒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好!”
“对了,还有,一旦骆兆青真的在济川郡做了什么应激反应,州府必有所动。
甚至他捅的窟窿越大,州府的反应便会越剧烈,甚至到时候,连洞华道院都会有所动作反应。
我准备暗中催促一部分‘还阳先圣’在洞华道院中不要遮掩自身天赋,而是提早突破超凡领域了。
到时候,事情一旦发生了,也好显得你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而是提早有所预判,有所安排。
行事保守不是错,什么事情不做才是过错。
你我立身之处是空中楼阁而已,不要让人轻易能够挑到你的错处。”
闻言,顾清寒更是连连点头。
做间谍,或者说瞒天过海这种事情,曾允合是真的前辈。
他所思量的缜密,也让顾清寒无端的松了一口气。
“那么先圣的事情,就有劳曾先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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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数日后,深夜。
宽敞的房间里,黄智姝已经昏沉的酣睡过去。
而透过半掩的通往阳台的门户,此刻,岳含章正披着一件素袍,斜倚在露天阳台上,像是静静地赏月一般。
但是在岳含章的视角之中,此刻是一股道海流光的洪流在悬空之中凝聚,进而倾泻。
两千道……
几乎在流光洪流开始凝聚的过程之中,岳含章便已经将之准确的判断。
说来也奇。
原本在那一日的两千道洪流之后,岳含章以为后续会是大批量的开始,就像是最初时那六千军士凝聚成的庞大洪流一样。
因为据他所知,诸军中建制,除却惩戒营与后勤军营不定额之外,余下诸部以营为大集团作战的标准单位。
虽说一营军士的额员也有所起伏,但是后备营满额六千军士,是其中的最低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