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镶玉莲步轻移,那身姿恰似风中弱柳,摇曳生姿,尽显万种风情。
可若是细细瞧去,便能发现她那灵动双眸之中,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焦急与谨慎,恰似静谧湖面下暗涌的潜流,隐匿着不安。
她轻抬那如羊脂玉般的皓腕,修长指尖温柔地抚了抚鬓边发丝,朱唇轻启,娇声嗔道。
“哎呀呀,诸位爷呐,都消消气,莫要再这般剑拔弩张啦!
这龙门客栈打从立在这官道旁起,迎来送往的,各路英雄豪杰、江湖侠士皆在此落脚歇脚,本就是个讲究和气生财、广结良缘的地儿。
大家同是在这江湖中摸爬滚打之人,又何必为了这一时意气,就拔刀相向、动火拼斗,平白坏了这江湖规矩、折损了彼此颜面,伤了和气呢?”
说着,她美目流转,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那昏迷在地、狼狈不堪的于峰,嘴角微微一抽,那转瞬即逝的无奈神情,旋即又堆起满脸笑意。
转向汪瑾轩,眼眸中满是恳切与央求。
“汪大少爷,您呐,向来是有大胸怀、大气度之人,这于峰行事着实是莽撞冒失了些,可金不二他们,也不过是旅途劳顿,想寻个安稳落脚之处。
初来乍到的,不懂咱这客栈里的门道规矩,您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贵手,饶过这遭呗,往后他们定当铭记您这份恩情呐。”
汪瑾轩剑眉微皱,恰似墨峰轻聚,神色冷峻如霜,目光恰似寒星般在金镶玉脸上停留片刻,仿若要穿透她那巧笑嫣然的表象,直窥心底。
似在细细考量她这番求情究竟几分是真心实意,几分是逢场作戏。
那眼神锐利得仿若能洞穿人心,带着几分被这无端纷扰坏了兴致的不悦,恰似静谧月夜被乌云遮了清辉。
“金姐姐,并非我汪某有意刁难,不给你面子,只是这事儿可不能就这般轻巧揭过。
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便肆意寻衅滋事,小瞧于我,以为我汪某是那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哼,这江湖之中,可没这般便宜行事的道理。”
就在这气氛紧绷得好似拉满弓弦、一触即发,众人目光皆如聚光灯般聚焦于对峙双方之时,汪瑾轩身姿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悄然靠近皮绍棠。
他那修长手指间,悄然捏着一个早已备好的纸条,纸条被他攥得紧实,边角都微微有些褶皱。
趁着众人注意力皆被金镶玉那番劝解之语分散的当口,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纸条迅速塞到皮绍棠手中。
与此同时,他薄唇微微颤动,用极低极低、仿若蚊蝇细语般的声音说道。
“想办法送出去。”
那声音轻得恰似一阵微风悄然拂过耳畔,若不凝神细听,根本难以察觉分毫,仿佛是这嘈杂客栈中被众人言语轻易淹没的一丝呢喃。
皮绍棠神色冷峻依旧,仿若一座巍峨冰山,不动声色地接过纸条,手指微微一攥,那纸条便隐没于他宽大袖袍之中,不见踪迹。
金镶玉轻咬下唇,贝齿在那粉嫩唇瓣上留下浅浅印记,眼珠滴溜溜一转,恰似灵动狡黠的狐狸,忙不迭地转向金不二等人,柳眉倒竖,故作嗔怪道、
“还愣着作甚,还不快给汪大少爷赔不是,要诚心诚意、恭恭敬敬地道个歉,别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戳在那儿呀!”
金不二一张脸涨得通红,恰似熟透的番茄,尴尬之色溢于言表。
犹豫了一下,上前抱拳,那手臂抬起都似带着几分沉重,躬身行礼,腰弯成了九十度,声音低低地说道。
“汪公子,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这尊大佛,还望您海涵,大人不计小人过,日后定当登门赔罪,绝不再犯这等糊涂事儿。”
汪瑾轩却并未立刻回应,他负手而立,一袭白衣胜雪,在这满是江湖草莽、烟火气息的客栈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别样醒目,仿若遗世独立的谪仙。
他目光如电,扫视着众人,客栈内此时气氛凝重得仿若铅云压顶,刀剑出鞘的寒光在昏黄的灯火下闪烁跳跃,恰似暗夜鬼火,似是随时能再度燃起燎原战火,将这方寸之地卷入血腥纷争。
江玉燕在一旁,悄然握紧了手中之剑,那剑柄都被她攥得微微泛白,眼神警惕得仿若护崽的母兽,死死地盯着金不二等人,只等汪瑾轩一声令下,便要如离弦之箭般再度出击,剑破长空。
皮绍棠与谭鲁子亦是一脸肃然,仿若两尊护法金刚,虽未轻举妄动,可周身散发的威压,恰似实质化的气场,昭示着东西厂那令人胆寒的赫赫威名,只要稍有异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