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硕静静等待着木屐女人靠近,突然从帐篷里冲出来看准木屐女人照脸就撞过去,随着一声惨叫,阿硕刚举起断木却两个军士被拉开。一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被压在地上的阿硕不断破口叫骂,虽然这些人根本不明白阿硕嘴里骂的是什么意思,从语气中也知道绝对不是好话。
“这女人疯了!疯了!”木屐女人揉着腮帮子坐在地上,那一撞很重五官都移了位,吐出的一颗门牙发狂一般怒吼:“处使她,处使她!”
几个军士把阿硕带到前营,绑到大营正门的木柱子上,头发在柱子铁环中扎紧。胸前挂了块木牌,上面阿硕两字上画着一个大大的对勾,牧子得到消息端着一碗放了盐的水,哭求着守卫总算让喂了几口。
秦邵在帐篷里来回踱步,本来这种小事儿他是不管的,一个女人死不死无所谓,不怕寒了部下的心,没人在乎一个女人哪怕她斩杀了敌酋,纠结犹豫仅仅是良心上有些过意不去。可要是管吧,对于如何掌握分一时也没个计较,旁边的文书凑上前小声说道:“规矩不能坏了。”
没等他继续说,秦邵不耐烦摆手:“我知道,我知道。”
文书低头自言自语:“每天都会死人,在后营她活不过半年。”
文书的话是有道理的,后营的女人如果怀孕就会被卖掉,不过这个年头卖出去不容易,与其大着肚子吃干饭,通常办法是找个地方处理掉。
“活着受罪不如早死早回乡,您这不是无情而是仁慈。”文书补充道。
“你说她能回哪里去?”
文士沉默,就怕问起这个,不管多坏心里总有那么一丁点儿善良,汉人死后灵魂都去泰山脚下的蒿里,胡人肯定不让进门,家乡太远魂归故里估计够呛。
秦邵摸摸脑袋点头算是认可了,他决定绞刑处死这样比较合适:“鞭子轻点抽,嗯,给他吃顿肉。”他的犹疑在文书看来似乎还有别的含意,上前半步堆满谄媚:“多活一阵未尝不可,您最近压力太大了。”
“哦?”秦邵反应过来咧嘴笑骂:“就你主意多。”
第一次吃顿饱饭,稀粥麦饼还有一点肉,身畔如雷般鼾声意味着能活下去,一丝丝希望都能将人从决绝中拉回现实,能活着没人想死,可半夜突如其来的麻烦又让人如坠冰窟。
秦邵醒过来舒舒服服抻个懒腰,回想昨晚可以用惊奇来形容,能把平常事玩出花样来简直闺中至宝。觉察到怀中宝物瑟瑟发抖,鼻子嗅嗅发觉不对,常年战场上混迹对于鲜血异常敏感。扯开破被一眼见到果然如此,愤怒怨恨不能自已,拽起女人头发扔出去:“胡人就是狗,贱货,来人拖出去处死!立即!”
处死前要用鞭子抽打后背,所以绑绳已经解开只有头发还束在铁环上。抽完也懒得再绑,毕竟还有人守着也不怕一个女人能闹出什么事儿。对于将死女人总会心生怜悯,只是做样子抽的并不重,背后火辣辣的痛感没有维持多久。阿硕晃了晃肩膀感觉自如多了,感叹还是年轻抗折腾,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百无聊赖地等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文士带人走过来站了半响还是开口:“你可真倒霉,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我想吃肉。”
“没有。”
“我想洗澡。”
“不行。”
“那我没要求了。”
文士嘴角一咧然后用手指对着自己的笑脸比划,见阿硕没理睬冷哼一声挥手,后面一个人抽出一根布条走上前:“莫乱动,一下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