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背景更大,那就让给你好了。当下这个时期大汉藩王的名头很好使,军士一听见陈王名号全害怕,嘴里不服气嘀咕些奶娃子,碧眼儿的话讪讪离开。
那两矛手绢布粮米人头统统不要,摸到成串的铜钱还会上缴,串上钱不多刘琰就直接赏了,可把俩人高兴的不得了。绢布粮米人头拿回去会被兵头队将夺走,他俩白白受累,大串铜钱也不敢偷拿,陈王子这个名号叫他俩忌惮,万一刘琰见到不说破回去告状,挨鞭子是小脑袋很可能要保不住。零散铜钱给他俩拿点儿挺好,小兵永远没出头机会,没准下次就换成他俩躺地上被人模。
刘琰看他们扛绢布有些于心不忍,着玩意儿着实挺沉,下令让驮马运战利品,返回时和两个矛手一样徒步,累点儿不怕大家高兴就好。
附近除了三三两两回返的军士——都是有点背景的人物带着小兵,或为自己或为上司来捡点儿漏儿。不时能看见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少躲藏在土坑草从间,大军是狮子老虎大快朵颐,刘琰等人就是鬣狗秃鹫吃些残羹碎肉,这些老少流民只能算是细菌,捡食血毛分解粪尿。
等到入夜静谧萧索,确认过危险的大型食肉动物心满意足,饥寒交迫的老少就会悄悄模到战场,找些土里掉落的米粒,死人身上的残破衣袜。毁坏的拒马车辆拿来烧火取暖,顺带煮一煮马头马蹄子,里面多少会混着些人肉。靠这些渣滓一家老小再多熬几天,或许就能活着走到陈国。
相互熟悉会不自觉走在一起,鬣狗秃鹫逐渐分成几群,刘琰没有熟络的人,可陈王子模尸这事已经传开,有几拨人聚来打算一起走,可能想一路观察下模尸的陈王家子,好为他日积累谈资。
人群行进间隔渐远慢慢的相互间看不到了,有人眼尖发现身后远远一个落单匈奴骑手若隐若现,那骑士对刘琰这些人丝毫不在意,有两次甚至跑到一行人前面。沿途经过岔路时选择不同,没多久又能见到对方,可见双方大致方向一致。大伙儿判断这个骑手应该只是顺路,可能是侦察兵一类,也许是到长垣确认一下大军动向。
“贵人,要不要弄一下。”一个队将说道。
“只一个骑手,咱们人多,埋伏好兴许捉个活的。”另一个披铁甲壮汉也是相同意见。
“把马弄回去能赏更多,我带弓了,搞一下吧。”又一个领头的粗壮汉子说道,他显然对马更感兴趣,什么时候马都比人值钱。
刘琰其实没想搭理那个匈奴人,正担心怎么交代打着陈王旗号模尸的事,堂堂大汉宗室亲王让手下去模尸敛财,虽说不至于因此掉脑袋,那也非把陈王得罪到底不可,还有知情人没跟走一路,就算想发封口费哪儿找这些人去呀?
刘琰肠子都悔青了,不过呢,现在不一样了,捉一个匈奴活口当众宰杀是件有面子的事,无论如何比空手回去要强得多,功劳谁也不敢抢,谁不愿意砍谁,跟陈王家子抢功劳砍你怎么的?不说能抵消模尸丑闻,起码能给陈王脸上添光,至于冒充陈王儿子?你可别乱说,陈王子是家子的意思,我中山靖王之后过继鲁国有汶阳候做证,保真宗室,说家子有毛病但绝不算大问题,我自愿给叔叔作仆人碍谁事?
刘琰打定主意干一把,叫众人前进的时候留心草木茂密的地方,等那骑士在身后时趁机打个埋伏,恰好有个队将说他熟悉本地,具那人说,前面三里是两条路的交汇处,路北有处坡地草木茂盛,路南是濮河支流与路平行,匈奴骑士虽说骑马,沿路侦查见到结队军士要绕路躲避,而且我们走的这条路更近,必能事先设下埋伏。
大家觉得很有道理,留下几名军士牵驮马和财物慢慢回营,余下十几个人抢先赶过去准备。整个土丘顺着路延伸出有上百米,土坡不算很高但很陡峭,只有一个地点稍缓些可以骑马上坡,南边河水流速很缓,五六米宽深及前胸,下去踩几下河底尽是烂泥,骑马下河一准儿困住,确实是个适合打埋伏的地方。
堵住两头,那骑士要么向北跑上缓坡,要么涉水过河,无论怎么选,一定会失去速度,到时候三五个人围住手戟、套索勾他下马。再不济还有一副弓箭,骑兵没有速度威胁大减,一拥而上近身搏斗定然叫他跑不掉。
有了大致方案还要具体细则,众人商量一番定了个稳妥法子,布下一个口袋阵,在离去路上密密麻麻挖几十个小浅坑,不用多深专陷马腿,骑士打这里逃走必定中计。持弓的壮汉坚决反对,说陷坑会让马腿折断,瘸马一文不值,然而他提不出更好的法子,看着几个军士挖坑急得蹲在一旁不停搓手。
在骑士来路先藏好八个矛手,加上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