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并没有马上结束,鲜卑骑兵最先撤离战场,他们看到邹丹大旗砍倒便朝东北撤离。无论邹丹战死还是被俘,他们都得不到赏赐没必要在这里拼命。
鲜卑人撤退鲜于银压力大减,略微收拢直接杀穿步兵,鲜于银看到刘珪安然无恙后第一时间反身杀了回去。
第一片骨牌推倒产生连锁反应,邹丹剩余骑兵脱离战场朝东南溃逃,在万胜的呼喊声中除了个别血气上头仍在厮杀外,大多数军士放弃了抵抗。
此战除了骑兵逃走外斩杀郡守邹丹及所部四千人,俘虏三千多。刘珪损失也不小,伤亡近两千人,中山部曲损失一半多。
为了打这一仗邹丹抽调光了城池守军,渔阳郡各城池没剩多少人留守,这次胜利实质上打垮了公孙瓒在渔阳郡的军事力量。
刘珪率大军押解俘虏朝北一路扫荡过去,渔阳郡城看到城下邹丹首级和三千残兵直接投降,其余县城纷纷倒戈,不到十天整个渔阳郡就都被刘珪占领。
渔阳城郡守官厅大堂,刘珪坐在当中仍旧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阎志侍立身后,鲜于银,鲜于辅,刘琰坐在左手边,田畴,阎柔,田豫坐在右手边。
更远处是一众渔阳郡大族降官恭顺等待发落,胜利使个人心态完全不同,有人投机成功极力掩藏欣喜,有人战后倒戈自然满心忐忑。
所有人都表现的很拘谨,鲜于银一改往日跋扈,微微向前探身目光停留在刘珪脚下,沉默使人焦虑,不管期待如何面对强大的胜利者总是让人心虚。
刘珪不先开口没人敢讲话,长久低头总是那么不自在,仗着胆子偶尔偷眼去瞄,才发现高高在上的强者伸手指向田畴。
田畴心中一跳小声回应:“都官,当初潞县所获所有财帛田亩,是否作为此战抚恤发放?”
刘珪嗯了一声。
田畴受到鼓励,有些话才敢讲出来,只是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小:“都督,俘虏,嗯,三千余俘虏。”犹豫了好一会儿鼓足勇气询问:“要不,留着?”
刘珪再次嗯了一声,在场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紧张局促的场面缓解不少。
刘珪看不出任何喜怒,示意田畴书面记录:“各军损失尽快补充,一应物资从渔阳郡各府库支取,子泰负责分派。”
田畴抬头看了眼刘珪,略一犹豫随即手上毛笔不停快速在纸上记录。
刘珪站起身来:“此战诸位出力甚大,阵亡自有抚恤,立功该当受赏。”
阎柔似乎想要劝阻,没等拱手刘珪抬手制止:“鲜于上谷授狐奴县田一万亩民百户;鲜于典农授平谷县田一万亩民百户。另,县令以下官员由泉州阳氏、雍奴鲜于氏举荐担任。”
“商量着来。”刘珪微笑着嘱咐,鲜于银和鲜于辅受宠若惊,阳氏族长激动起身,发觉失态立刻低头欠身告罪。
“国让弃暗投明,阵前竭力死战,忠心可鉴,授犷平县五千亩户五十。”没等田豫感谢,刘珪笑着摆手:“是偏了点儿,好在具是良田。”
田豫口称不敢,双手接过文书仔细看了又看,抬头看见刘珪满脸笑意,脸色一红讪笑着仔细收好文书揣进怀里。
刘珪抬手虚指连连众人一齐轻笑,刘珪看向田畴似有话讲,厅堂内笑声戛然而止:“我知子泰劳苦,可盐铁这个钱袋子还得交给你。泉州铁矿找阳氏商量,至于盐田以少府上方令的名义收回。”
“铁好说,盐田有不少在皇庄,都是宫人在管理。”田畴依旧小声讲话。
铁矿好说,经营权都在士族手里,盐田名义上都归少府属于皇家,实际上皇庄管理权都被宦官把持。
刘珪朝阎志努努嘴:“你保证平稳运作就行,有事直接找他处理,我这人最怕麻烦。”
田畴立刻明白含意,激动起身郑重朝刘珪长揖到地,强大的军阀不在乎流多少血,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皇家宦官都只有一个脑袋。
刘珪目光转向阎柔:“我知你喜欢马,虢奚草场就送与你,内有一百余落乌桓,需善待之。”阎柔激动的不能自已,只是拱手却说不出话来。
接着又对有功劳的队将,军士封赏了大量土地,甚至连邹丹的伤亡也一并抚恤了,这让在场的人大为吃惊,思量了一阵都不由都暗竖大指。
等了好一阵没有动静,知道大的要来,刘珪面容阴沉似水扫视倒戈官员:“公孙逆贼所举一律屠族。”
短暂惊愕过后一片哭声叫喊,很多人都是被迫接受公孙瓒任命,冤枉在所难免,来之前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