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出身卑微了解民间疾苦,对百姓轻税薄役,重担都压在有钱人身上,没了刘虞制约更加变本加厉,善待下层百姓对本土士族执法严苛。
豪门世家打心底里怨恨,碍于武力强大暂时虚与委蛇,表面平静其实私下暗潮汹涌,田豫就是例子,一旦外部有变立刻倒戈。
兴平二年公孙瓒渔阳战败,消息传出去后整个幽州士族全部站到刘和一边,公孙瓒收拢残兵在幽冀交界的易县一带立足。鞠义率军追击在易县双方对峙,他低估了公孙瓒的战斗力,就是凭着鲍丘战后的残兵败将,几次交战后鞠义反被杀的大败,
说到底公孙瓒不是败在战场,他是败给了上天。不知道是不是听了刘琰的话,鞠义战败后没有返回冀州绕路去了代郡,占据了桑干河以南六县,既不宣布自立也不听袁绍命令。
刘珪一面安排扩军,一面把治所迁到了广阳郡的蓟县,一到蓟县就把刘琰关在府里。刘琰想着去见见刘靖,几次出逃都被阎志抓住。出不去只好在府中整日乱晃,偶然间想到了薄城送信,写好信趁左右没人顺墙边走边呼唤试探,听着外面熟悉的回应声抬手甩出墙外。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半个月过去,刘和的使臣也到了蓟县,预料中庆功宴没有发生,冬季寒风中到处是一片萧瑟,风声逐渐不妙流言四起讲什么都有。
蓟县州衙,齐周代表刘和坐在上首,刘珪与一个面色冷峻的老者陪坐在下首,众将都神情紧张,刘珪更是面沉似水。
齐周咳嗽一声会议正式开始,首先替少府感谢诸将击破逆贼光复幽州,自然要论功行赏。
没有先说刘珪而是看向鲜于银:“伯恭依功为幽州骑都尉渔阳太守,加本州拜都官从事都护诸将。”
鲜于银先是疑惑忽而满脸惊喜,起身拱手施礼,坐回原位挺直身板扫视厅内得意不已。
齐周再看向鲜于辅:“仲礼以州典农行辽东属国都尉事。”
“田子泰盐铁都官领右北平郡无终县令。”
说罢转头看向田豫:“国让,少府尤其器重足下,加你州兵曹行玄菟郡守事。”田豫低着头不答谢也不回应。
“王公行授辽西典农从事。”齐周讲完看向王门期待有所回应,王门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听着。
齐周沉着脸色又看向阎柔:“升伯省为护乌桓校尉司马领马城县令。”
出乎所有人意料阎柔躬身致谢,并向刘珪身旁老者深施一礼:“属下拜见刑校尉。”
原来那老者就是护乌桓校尉刑举,见阎柔朝自己恭顺施礼,抬手微笑算是回应。
齐周脸上浮现出笑容,对着站在刘珪身后的阎志开口道:“仲思为上谷郡广宁县尉。”阎志同哥哥一样躬身受领。
接下来又封赏了幽州一众豪族,齐周最后才看向刘珪:“威阔。”
随后嗯了几声,思忖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倒是一旁刑举朗声开口:“少府本意重赏威阔,只是州里多有告书,舆情激愤昂昂然指摘足下,当下多事之秋还望威阔体谅一二。”
刘珪也不搭话只是看着脚下地面,众将也漠然不语。
见状刑举站起身:“你攻击潞县为何不事先劝降,之后为何不先羁押而擅自屠戮官绅豪族?私自动用府库行赏,竟连贼逆伤亡也一并抚恤,你是不是在邀买人心?不经本校尉批准调集乌桓入境,乌桓人在郡内骚扰各处你却不加阻止,是不是你有心结交异族?事实证明你本可战胜却多次避战后退,是不是有意保存实力?你与鞠义商议去右北平,现在鞠义窃据本州代地不服袁公,说,你是不是也一样心有异志?”
刑举越说声调越高,最后手指刘珪:“你认不认。”
没等刘珪回答,鲜于银怒目起身:“府尊说的不对,潞县是北上的门户,正是拿了潞县逼得邹丹不等兵力集齐发动攻击,不然我等如何胜得。”说着一把甩开拉着自己的鲜于辅,向前两步手臂挥舞情绪激动:“彼时贼强我弱,不用雷霆手段人人踌躇待价而沽,渔阳怎可一战而定?”
田畴躬身对着两位上官施礼:“公孙赞随时会来拿出些赏赐也是必要之举,至于一并抚恤也是免得内生肘腋,况且事后都官跟齐治中解释过的。”
“现在他不是都官了。”刑举狠狠瞪了鲜于银一眼冷冷开口。
“当时对公孙瓒何时打来谁都没底,未经府尊首肯确实冒失,然而都是为了讨逆大事。乌桓人骚扰郡民确实不假,都官也应为此深刻检讨一二,但说结交异族怕不至于。”田畴继续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