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本就不足,冬日正是徭役之期结果民壮都去操练,春耕在即河道整饬刻不容缓,奈何无人可用。”尚书韩斌也站出来讲出话来义正言辞。
“不是以工代役征发城镇住户出力吗?”不知谁喊了一句。
“说的好!”丁冲站出来大咧咧开口:“尚书台征发两万劳力却只批复十万金,河堤谒者每日叫苦,两个月下来早已无力支撑。”
刘琰不由低呼出声,金是重量单位不是讲黄金,一金百钱十万金就是一千万五铢钱,如果是铜料不足的劣钱,三千万五千万甚至更多都有可能。从大司农那里支取拿粮食用作报酬花不多少钱,两万民夫别说两个月全家老小吃一年都没问题。就算直接发钱,老百姓买粮食支持三个月那肯定也够,话说回来放着国库低价粮不用却发钱,不会这么傻吧。
“不止如此,民夫吃不饱还要养家,耽误治河事小造成民变谁来负责!”
“军训不比居家必须吃饱,各处军屯都在要粮食,我大司农也是捉襟见肘。”大司农起身对周围躬身施礼,他说的也有道理粮食就那么多凭空变不出来,众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不怪大司农,只恨寒门竖子推三阻四!”有人一声高喝如巨石落死水,引得底下群情激奋。
“整日不干正事偏与我等作对!”
“罔谈什么唯才是举,竖子心中无有家国全是个人利益。”
“完全是祸乱朝纲!安定得来不易为何非要破坏团结?”
“大乱在即宜速不宜迟,在下提议联名上书申请拨款以安黎民。”郭浦拿出拟好的卷轴,上面已经签好尚书赵彦和郭浦两人名字。
“大丈夫当为国出力,上安朝廷社稷,下谢百姓黎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韩斌慷慨出言甩动袍袖上前署名。
“我位列公卿身为侯爵,关键时刻当为民请命。”丁冲接着署名。
“感公为国为民一片赤诚,虽不才也颇知忠义二字。”公卿们一个接一个上去署名,大司农和普通官员都坐在原地没动。
耳边传来低语似乎是几人在小声交谈:“知道百姓平日吃食吗?民夫也吃那些。”
“不会是菜饼吧?”
“若是菜饼某还讲什么?是泥饼,掺泥巴的饼子。”
刘琰双眼瞪看着眼前一切,没人是傻子这一切太明显了,大司农为什么没署名,不是他知道根本没用多少粮食不敢签名。刘琰在皇帝身边这么久,知道大司农刚接替上任,他不署名只是没有资格参与罢了。
想到那些掺了土的野菜饼,不知有多少钱被截留被私分,不必去现场调查,这里谁署名谁就有份。转念一想不信这些人胆子这么大,如此明显的贪污瓜分就不怕被人揭发?
赵彦拿着卷轴走到刘琰面前:“散骑为官为公为民,现下可愿署名?”
没有署名的人神情艳羡目光灼热,赵温顾不得应酬紧走几步挡住儿子:“乱弹琴!”
“呦呵,不知散骑书势如何啊?”杨众笑嘻嘻凑过来横插一嘴。
“能与圣上谈经论诗,学问大着哩。”赵彦面色淡然,怎么看都不像故意让人出丑,可刘琰一时也想不出他目的何在。
赵温转身挡住杨众:“我儿年纪尚小。。。。。。”
杨众长长欸了一声:“不让她参与署名,只是好奇散骑挥翰书帖,不会只是识得几个大字吧?”说完摊手环顾周围,有杨众起头不少人出言附和。
杨众冷哼一声收敛笑容,随手抓过侍女扯脱衣衫露出光滑脊背:“写来与诸君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