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醒了伏完,他也沉默不语,说不动心不可能,只是同样也担心身败名裂,犹豫半响抬头看向刘琰:“蜂拥而至争得头破血流怕是于名声不好吧。”
“这种事怎么能亲自下场呢?找个代理人不就完了。”刘琰舔舔嘴唇觉得主意非常完美。
“我有时候在想,你究竟是不是今学弟子。”杨众没来由说出这话刘琰和伏完都是一怔。
“什么今古,学问就是为当权者服务的,我也一样。”刘琰说着扯开衣领看向伏完:“老哥要不要尝一尝?”
伏完闭上眼,表情显得很痛苦,过了良久抬起头轻轻摆手:“不怪你。”
杨众显得意兴阑珊:“也许是我错了,这么多年过去,大家应该都变了。”说完讪笑一声走到刘琰身前似乎仍旧不死心:“民究竟可使不可?”
“不可使。”刘琰羞愧已极,低下头不敢去看对方双眼,杨众呵呵一笑,此刻心中放下了最后一个沉重的包袱,低头发现刘琰玉带不在:“玉带给哪家摘了?”
话里泛着浓浓的酸味,刘琰思忖片刻觉得这事必须得解释:“别乱想,路上出了小意外,不得已送人了,你想要御物拿我锦袍好了。”
杨众泯然一笑似乎对锦袍毫无兴趣,夹口菜随口问到:“玉带送了谁?”
“弘农夫人。”
杨众菜噎在嘴里好容易才咽下去,伏完面色震惊,再次凑到刘琰面前仔细端详半晌,竖起大指发自肺腑赞叹:“好手段。”
杨众举起酒杯说出心底困惑:“比玉带更珍惜都嗤之以鼻,你用了什么手段使其收下?”
伏完脸凑得更近似乎也想知道个中原委。
“我说送,她就收了,我看还挺高兴。”刘琰一脸茫然,确实没用什么手段。
只道刘琰藏心眼儿,杨众将杯中酒嘴角一撇:“赵温知道你联络唐家人会如何作想。”
刘琰是赵温女儿还是司徒幕府黄阁主簿,做任何事都难免关联到赵温头上,花钱乱来这些事赵温不会追究,可涉及到政治就不行了。
私下和颍川唐家联络太敏感,还送如此贵重的礼物根本解释不清,关键是东西留在颍川人手上,你让赵温以后怎么安心做事?刘琰发誓没想过这一层,嘴角抽动显然害怕了。
“别害怕,他有办法。”伏完狠狠瞪了一眼杨众眼光里全是埋怨,刚才都有解决办法了还逗人家孩子干什么?
杨众也觉得玩笑开大了,语气有些讪讪:“方才不是讲妥了吗?做我助教,两边搭线一起讨好,依赵温秉性只会夸你。”
“那谯沛呢?”刘琰想起曹操,颍川和弘农都有了没理由落下一头。
伏完长长欸了一声:“你可做不得,那边交给你爹,你家只能他有权利去做。”
“洛阳事我帮你。”说完杨众走到门边扭头开口:“事不宜迟,都去我家,得召集不少人商量呢。”
刘琰没想到杨众能量如此大,没等多久文臣武将来了二十多人,杨客厅里坐得满满登登,他们都是得了消息顾不得忌讳第一时间就到了。杨众早已叫家中抄好纸条,上面写上计划梗概分发下去,众人看完各个表情惊讶,分成小群都在窃窃私语商议细节。
消息太过震撼,众人都在忙着议论不时传出激烈争执,人群里除了丁冲和赵彦全不认得,杨众没有介绍刘琰也不好去打扰。等时候差不多了,杨众拍手请众人落座,有分歧不怕,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才能解决。
赵彦一屁股坐到跟前:“怎么跟他们混一起了?”
“先别说这个我闯祸了。”刘琰哭丧着脸讲述一遍,只把玉带送给弘农夫人,去鸿都做助教两件事一字不落都告诉了赵,至于其他事都选择性隐去不提。
赵彦眼神戏谑嗤笑出声:“你到会交人,父亲那边我会去说,好友有间别院你先去躲一躲。”
“老鬼知道咱俩有事不得气死!”刘琰可不想去。
赵彦心思一猜就知道,实话实说老爹对自己很好,很多时候真有是赵家亲姑娘的错觉,可别在错上加错了,哪怕就一晚也不想去。
“呦呵?”赵彦听到老鬼两个字声音不免诧异,随后摇摇头哑然失笑:“不怕,那是郭浦租来当做库房,平日没人打扰,何况今晚我在尚书台坐班。”
“做不做班还不是你说了算。”刘琰可没傻到信这鬼话。
“公务繁忙哪有闲心想别的?”赵彦附耳嬉笑开解:“我有不在家证人,行了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