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宝这一段时间也不出去逛了,跑车回来就整天待在宿舍,翻翻杂志、弹弹吉他就是“背床板儿”,头都睡‘大’了睡‘扁’了!如果不吃饭、上厕所他会一直躺在床上。
这天下午他睡醒睁开眼看看宿舍没人,静悄悄的,外边好像有流水声有争吵声,是有人在洗衣服,有人在打牌。他看看外边阳光亮得刺眼,又闭上双眼胡思乱想,抱着被子翻过来翻过去。终于坐起来,垂眼发呆。发呆发够了,上个厕所回来取下墙上的吉他“嘭嘭嘭”一阵乱弹。弹着弹着就唱起来:“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了嫁——衣……?”唱着唱着就动情了。平安走进来说:“情种又发情了!”卿宝说:“去!你才发情哩!”平安问:“不吃饭啦?”“几点了?”“五点多啦。”“你这一说还真饿了!中午都没吃饭,走,吃饭!”“去哪儿吃?”“食——堂嘛!”卿宝一脸无奈。二人拿着饭盒来到食堂一看又是中午的剩菜,平安说:“走,去外边。”卿宝立马笑逐颜开地说:“好!”平安说:“你请客!”“我请客?你让我出去又让我请客?你好意思?我请客,你掏钱!”平安笑笑说:“咱——兄弟还分你我?钱都是小事儿,不能因为钱伤了和气,对不对?走,我请客!”“这还差——不多!”卿宝笑着说,二人把饭盒送回去就去外边。
饭馆里,二人要了一盘凉菜拼盘、两瓶冰镇啤酒。各自倒满一碰,一口下去半杯,放下杯子,二人直呼“美——!”“带——劲儿!”,吃两口菜,一声“干了!”一扬脖“咕嘟咕嘟——吱吱”,一杯喝完再倒一杯。连喝三杯,吃几口菜,二人话就多了起来。平安问:“说实话,你以前和她谈过没?”卿宝反问:“谁?”“你说谁?”“绿化队的?”“嗯。”“怎么?还想她啊?”“不是……随便问问么。”平安扭脸低头、话音愧疚。“没——”“真的?”“真的。”平安看着卿宝,卿宝微笑着反问:“怎么?不相信?”“相信。”平安问:“你托人说过没?”“没。”“对她表示过没?”“没……有。”卿宝现在还是有点儿难为情。“那为啥没谈?”在平安看来,只要卿宝对莲花表示过,莲花肯定和卿宝谈过。可是,卿宝却说:“没有,我约她她没去。”“她没去?”平安睁着双眼问:“她看不上你?”“不知道,我给她写了一封情书塞到她家门缝。”“晚上?”“嗯。”“让风给刮跑了吧?”“风刮跑了?能刮到哪儿?还能刮到外边?”“刮不到外边可能——刮到一个墙角,或者院子里什么东西下面,她没看到。”“哦——这倒是有可能。”卿宝心里一亮,自己为啥没想到这一点呢?对,很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好了,不说她了!像她那样的女孩不谈也罢,我倒有点儿庆幸哩!”平安低下头说:“算了,以后再——也不提她了!有时候想得到的不一定就是最好的,不一定就那么美好!”“嗯,这话说得有道理,喝酒,喝酒!”正喝着,张军进来说:“喝酒也不叫一声。”“你在哪儿?”“宿舍嘛。”平安说:“胡说,我刚才去你宿舍了。”张军笑笑说:“我刚回来。”“刚回来还怨我们不叫你?罚酒!”“罚酒!”“老板,再来一瓶啤酒。”张军就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大口。正吃着菜,一阵“滴滴滴”的声音响起。张军拿出腰上别的传呼机看了看,就说:“老板,用你的电话回个电话吧?”“行,你打吧。”张军就走到柜台前拿起电话拨电话:“我刚回来,明天过去,喔,知道了。”张军回来,平安说:“你小子阔气啊,用上传呼了!”“马马虎虎。”卿宝问:“媳妇呼你?”“喔。”“你小子幸福呀!罚酒!”“凭啥?”“就凭你最幸福。”“最幸福的不是我。”“不是你是谁?”“李伟!人家现在是捧着两——朵花,两——头儿忙活!”“什么意思?”平安问。卿宝明白了,问张军:“你看见了?”“当——然了!原来谈得是市里的一个,那天又带着一个买我的化妆品。”平安说:“那家伙可——以啊!”卿宝喝一大口酒,低头不语。平安问:“那也可能是他跟以前的那个分手了吧?”张军说:“不是,肯——定不是!”平安问:“你就恁肯定?”“对!”“为啥?”“他那天都不敢见我,光想躲——我!”“在百货楼?”“喔。”“那就是。”卿宝“嘿嘿”笑了两声,张军问:“你笑啥?”“不笑啥。”张军问他:“你那天跟的那个女孩不是追到手了吗?”“哪个女孩?”“忘了?”“哦——想起来了!”卿宝摇摇头说:“别——提了!喝酒!”一口喝了半杯,放下杯子说:“老天真是不长——眼啊!我一片痴情到——处碰壁!”“又——黄了?”张军说:“你是桃花运没到,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平安说:“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