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请客!走,去我宿舍,闫师傅在。”“好。”
闫师傅也是刚吃过饭,大强说:“师傅打牌吧?”闫师傅说:“行。”就把桌子横过来放在两张床中间拿两副牌打双升,大强和闫师傅一班儿,程亮和平安一班儿。只听见“嗖”“嗖”地揭牌声、“啪”“啪”地摔牌声,偶尔几句笑谈,一局结束免不了一阵你责我辩的“论战”。闫师傅问大强:“你们学校的黄进不在人劳室了?”大强说:“不知道啊。”程亮说:“喔,他不在人劳室了,下到咱车间当团委书记了。”“怪——不得哩,我那天去车间请假看见他在运用口和运用副主任在说话哩。团委书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算是车间领导哩!人家是有后台的,你们得好好巴结巴结,对你们有好处。他什么时候当团委书记的?”程亮说:“过完年就上任了!唉,大强,咱们得交团费的,一个季度三十五。”大强说:“他提拔你啦?”“看你说的,他那天见我了,顺便给我说让我帮他忙,收咱们单身宿舍年轻人的。”大强问:“闫师傅,咱们都有什么假?”闫师傅说:“有公休假,家在外地的还有探亲假。”“公休假多少天?”“刚上班的五天,上岗五年后十天,十年后十五天。”“还不一样哩?”“那当——然了,公休假有钱哩。”程亮问:“多少钱?”“一天十几块哩。”程亮又问:“那探亲假多少天?也不一样?”“探亲假一样,都是半个月,光是外地人有。”大强问:“也有钱?”“没有。”“哦。”大强和闫师傅的牌运一直不太好,平安和程亮都打8了,他俩还是原地不动打小3。大强气得只想摔牌,揭牌时干脆不看牌,全部反面朝上合在一起,揭完了才一张张抹开看,躁气地把牌扣在桌子上。闫师傅一直不咋吭气儿,平静地整着牌说:“吴志峰是你们同学吧?”程亮说:“喔,是我同学。”“那小伙儿太——死头了!跑一趟车几乎一句话也不说,不问他他就不说话,晚上还爱瞌睡。”“你和他搭过班儿?”“喔,前几天替他师傅跑了两趟。”平安说:“人家积极上进,成——天看书,要考大——学哩!”闫师傅说:“哦。”程亮说:“也就是太死头了,不活道儿。”。大强忽然说:“咱们应该交换场地吧?踢足球不是有交换场地嘛。”程亮说:“想换‘穴位儿’啊,可以,交换就交换,再换也不行!”平安也说:“交换也不行!”于是四个人就对向交换位置。交换场地后果然有起色,程亮、平安打9时就下台了。大强终于坐庄啦!他兴奋地伸臂跺脚,搓搓手掌。闫师傅还是平静地揭牌出牌。连升两级后又下台了,之后赢了一局又下台了,之后就一直没有起色。大强气得又想摔牌。程亮说:“你看你,玩——哩么,又不玩钱,都这样啦?”闫师傅笑笑说:“咱打牌都是消磨时间哩,犯不着生气。”大强还是忿忿地说:“越——打越没劲儿,睡觉,睡觉!”平安说:“再玩会儿吧,早——着哩,才不到九点。”大强就耐着性子又打了几局,终于让程亮、平安“戴上帽子”才结束散摊儿。
:()韶华亦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