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骑。巧玲说:“不去俱乐部了吧,那边新开了一家红伞舞厅,去那儿吧。”“你去过?”“没,我听别人说的,就在前面农行北边不远。”“行,就去那儿。”
红伞舞厅里装修得比较豪华,屋顶有各种形状的“绿树叶”、“黄果实”,其间有很多彩色小射灯和一个个圆圆的小红伞,中间有一个大霓虹灯旋转着七彩光芒,整个舞厅显得浪漫、幽暗、迷人。舞厅四周全是双座红色软沙发相对摆放,正前方是一个小舞台,有击打乐器和音响设备,可以卡拉ok,前面是两排圆沙发和小茶几,侧边有一个售货台卖饮料和小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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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厅刚开业,女士免费,里面人就很多,都在顺时针转着圈,卿宝和巧玲相拥着随着人群转圈。两曲结束,沙发上已经坐满人,很多人都站着。巧玲说:“人太多了。”卿宝说:“就是,再跳一曲走吧。”“嗯。”又一曲开始,卿宝搂着巧玲向前挪动。卿宝忽然“哎”了一声,巧玲问:“怎么了?”“我好像看见李伟了。”“李伟是谁?”“俺同学。”“唉,对了,你同学还有没谈对象的没?”“有。”“有人托我介绍对象哩。”“哪儿的?”“银行的。”“好,回去给‘大个子’说说,还有‘书呆子’。”“嘿嘿。”巧玲笑笑没说啥。“这是什么歌?”巧玲问,卿宝仔听了一会儿说:“好像是……不对……”巧玲低头低声问:“是不是——《吻别》?”“对,是《吻别》。”他忽然感觉到巧玲的声音和样子都很羞涩。他心里微微一动,继续挪动着舞步。
又转了两圈,转到两个空沙发旁,巧玲说:“歇一会儿吧,要不然一会儿又没空位了。”“好,你真聪明。”二人在沙发上坐下来,卿宝看看四周,没看见李伟,就说:“我刚才看错了?李伟咋一晃就不见了?”“这么多人,灯光又暗,看不准。”“嗯,可能看错了吧。”“唉,银行里没对象的多不多?”“不多,没几个。”卿宝笑着问:“漂亮不漂亮?”“那当然——了,不过没有明星漂亮,你们同学都是美男子?”卿宝笑笑说:“那倒不是,但也不是丑八怪,最起码能对得起观众。”巧玲笑笑不说话。卿宝问:“你喜欢热闹还是安静?”“嗯……说不来,都差不多吧。”“啥叫差不多?”“就是都喜欢,不能太安静,也不能太热闹。”“有道理,我也是,太热闹了让人烦,太安静了也无聊。”“说得好。”“一会儿出去去哪儿?”巧玲想了想说:“不知道。”“那就再跳会儿吧?”“行。”
又跳了两曲,人越来越多,几乎是人挨人,卿宝搂着巧玲,巧玲紧紧依偎着卿宝。两曲结束,巧玲说:“人太多了,走吧。”卿宝说:“走。” 二人出来,巧玲呼出一口气说:“里边空气污浊。”卿宝说:“嗯,就是,人太多了。”巧玲看看表说:“还不到八点,再转会儿回家,去哪儿?”“随便转转吧,去网吧不去?”“网吧都是玩游戏哩,你想去?”“我还没咋玩儿过,不会玩儿。”“我也不会玩儿。”走到巧玲摩托跟前,卿宝说:“我带你吧?玩儿玩儿你的车。”“好,就是让你玩儿哩!”
卿宝慢慢骑着,夜风嗖嗖,寒气凌厉,巧玲搂着卿宝的腰紧紧靠在卿宝脊背上。卿宝骑了一会儿停下来,巧玲问:“怎么了?”卿宝说:“不知道去哪儿?”“这儿离你们机务段不远吧?”“不远。”“那你带我——我把你送回去,我就回家。”“好。”很快就到机务段大门口,卿宝把车让给巧玲,忽然又觉得这样有点儿不合适,就说:“都到这儿了,就去我宿舍坐坐吧?”“嗯。”“还是我带你。”卿宝就又骑上摩托带巧玲来到宿舍楼下。
走进一楼,巧玲问:“你宿舍在几楼?”“二楼。”“这宿舍楼很——多年吧?”“三十多年了,危——楼!听说要盖新楼,不知道啥时候能盖。”“刚才经过那儿是不是正在盖楼房?”“是盖楼房,不是宿舍楼,是新待乘楼。”“待乘楼是干啥的?”“就是俺们住待班的。”“待班是干啥?”“就是睡觉,计划晚上二十二点以后走车的都要待班。”“在宿舍不能睡觉?”“在待班室是强制睡觉,领导要检查哩。”“哦——明白了,好像听我表哥说过。”
上到二楼,巧玲问:“跟你一个宿舍的人在不在?”“不在,下午走了。”“去哪了?”“没去哪儿,走车了。”“哦,上班儿走了。”“喔,我说俺们的专业语你不明白。”“那当然了。”开了宿舍门,卿宝心里说,幸好没遇见熟人。他伸出一只手说:“请进!”巧玲就不再客气地走了进去,卿宝进来说:“不好意思,有点儿乱。”他一边叠被子一边说,巧玲微笑着说:“没想到我会来吧?”卿宝笑笑说:“喔。”“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