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身上的压力都消减不见,但是那些大大小小的风旋还在空中盘绕,似乎在提醒着所有人不要在此闹事。
楚辰安和刘麻子急忙找了一个方向逃离了现场,送葬队伍则是继续行进着,牛头和马面也没有和他们计较,似乎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风伯有些忌惮。
两个人跑了一段路程后,最后在一处山坡上停了下来,不停的奔波早已耗尽了两人的体力,刘麻子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就不起来了。
“啧,楚哥,咱们这跑来跑去的也不是个事儿啊。”
刘麻子从身上解下水袋,把里面最后的水倒进了嘴里。
“你别光拉着我往这大野地跑啊,咱们得找个正常的地儿问个路啊,最好是能有个大城镇之类的。”
楚辰安摇摇头,从包袱里掰了块干饼塞在嘴里嚼着。
“这里就不是现实世界,你可以把这里理解为一个……嗯……一个梦境,反正不是你原来那个有家产有未婚妻的地方。”
刘麻子叹了口气,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留下的血咒,语气有些颓废道:
“那咋出去啊,我是不是见不到小慧哩。”
楚辰安踹了刘麻子一脚。
“不是我你早死了,你还能在这安心地坐着喝水?”
刘麻子顺势一把抱住了楚辰安的大腿。
“楚哥,我不能死啊。”
楚辰安也累得够呛,差点被刘麻子拽倒在地,他环视着周围黑漆漆的景物,心里不由得怀疑这里到底还有没有外来者。
他不知道客栈里的人还有没有被卷进这个世界的,如果客栈里的螣蛇黑线是连通壁画与现实的通道的话,可能很多人早就死在通道里了,根本没有来到这处壁画空间的机会。
他侧头看了看脚边趴在地上啃手的鬼元婴,如果不是鬼元婴关键时刻发力的话,他们也早就死在客栈走廊里了。
鬼元婴的光芒已经有些黯淡,四周的阴暗侵蚀了他们周身的空间,他总有一种预感,如果没有光的保护,他们一定会被这个世界吞没同化。
之前那办丧事的庄子神龛上一排排的烛光,与地下空间那些石头上散发的火光有着非常相似的感觉,再结合之前在客栈壁画上看到的情形,证明所有的神龛都会伴随有能驱散黑暗的火光。
只是这种火光的载体以及表现形式不同,但是本质上都是一种东西。
所以他需要找个神龛给鬼元婴吞噬火光,给这个小火炬添加一些燃料,或者是干脆夺下一个有神龛的地方作为据点。
只是不知道神龛是否能够自行补充燃料,还是也需要侍奉者随时进行补充,如果是后一种情况的话,这些燃料是哪来的呢?
而且似乎神龛的形制和火光范围也不同,之前地底的那个虽然体积更大,但是神像的精致程度还有火光的明亮程度,与庄子里的那个根本没法比。
那些黑色的爬行者似乎也要比地下的大头奶奶们更强大,它们能够交流沟通,给楚辰安的危险感更强烈。
这还是个庄子,如果是个村镇,或者城市,那么神龛得有多么庞大,神火得有多么明亮,侍奉者又得有多强?
这些显然不是他能够对付的,他宁愿试试没有光到底会发生什么,也不会去和明显比自己强大一百倍的敌人硬拼。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规模特别小的神龛,最好是那种独门独户的,里面的供奉者最好是个小怪物之类的,鬼元婴直接一口咬死直接夺取神龛。
确定了作战计划之后,楚辰安一把拽起了瘫在地上的刘麻子,然后用一种极其具有压迫感的眼神看着他:
“麻子,现在是咱哥俩生死存亡的时候了,你跟我透个底,慧姐还有没有再给你什么保命的东西?”
刘麻子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楚辰安不解道:
“什么意思啊,到底有没有?”
刘麻子有点结巴地说道:
“有……也没有,她说在我身上留了手段,但是得到我到生死存亡的时候才能起作用。”
楚辰安点了点头,在他眼里刘麻子已经变成了一个合格的盾牌,只要有足以致命的危险就把他挡在前面,也不白费他保护这小子一路的辛劳。
转头又看看傻乎乎的鬼元婴,它已经无聊到把整条胳膊都快吃到嘴里了,看起来就好像在掏肚子里的东西一样。
楚辰安心中有了些底气,他也算是手里有矛(鬼元婴)和盾(刘麻子)的人了,何愁夺不下一座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