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香人对着困住两个人的绳索轻轻挥了挥手,那绳索居然自行脱落而下,腾空飞回墙上盘成了一圈。
楚辰安和刘麻子浑身的舒服顿时一松,都跪在地上不住地喘息着,刘麻子因为过度恐惧而不停地干呕。
制香人只是抽着烟斗看着两人,深深凹陷的双目在火光下忽明忽暗,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楚辰安丝毫不敢乱动,他伸手掸了衣服上的灰尘,努力做了一个讨好献媚的表情,对着老妇就行了个大礼。
“多谢这位婆婆的救命之恩。”
这一句话给制香人给逗笑了,白色的烟气从她肥大的鼻孔里逸散而出。
“哦?你说我救了你?”
楚辰安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神情诚恳地点头道:
“对啊,这世界如此诡异可怕,如果不是婆婆出手相救,我们二人恐怕早已丧生于那些药物之手,哪还能有命在啊?您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呐。”
制香人拿着烟斗在墙上磕了磕烟灰,然后又探手伸到了地上的一个罐子里,从里面抓出了一把黑漆漆的丝线。
那丝线还不停扭动着,就仿佛是一条条蛆虫,不情不愿地被制香人填到了烟斗里,被烟斗的高温灼烧成灰。
“呼——”
制香人颇为满意地抽了一口,然后又看了看前倨后恭的楚辰安,语气有些阴冷地说道:
“我看这批新来的人里,就属你小子最机灵,所以才故意引导你来这儿的,不过以你的把式在这地方也活不下去。”
楚辰安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哎呦,多谢婆婆的赏识啊,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是机灵头脑灵活,您有事要我帮忙尽管开口,小的一定竭尽全力。”
实则他心里早就问候了这老太婆的祖宗十八代。
我说我怎么找了半天就找到这一条去你家的小路呢,原来是你这丑东西在背后作怪啊,没你我早就攻下一个神龛了。
制香人点了点头,对于楚辰安这么上道很满意。
“嗯,本来我还打算出手教训教训你们这些小辈,不过你既然你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也就不多说了。”
她伸出烟杆指了指一边的凳子,然后又指了指一边墙根的地面道:
“你俩去那边坐着吧,你们刚来这里,有些事情我要和你们说一说。”
楚辰安卑躬屈膝地和刘麻子并排坐在了墙根的地上,活像是两个犯了错的嫖客,等着老妇人和他们说话。
“哈呼——”
就在楚辰安聚精会神等着训话的时候,一阵巨大鼾声忽然响起,制香人居然毫无征兆地睡着了。
而且因为五官深深凹陷在面颊肥肉里的缘故,导致根本看不出来她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简直具有极强的迷惑性。
楚辰安和刘麻子面面相觑,刘麻子则是深深松了口气,浑身已经烂泥一般瘫软在了地上,感觉都快要尿裤子了。
不过楚辰安却并没有如何放松,这制香人应该在这里居住很久了,甚至都垄断了制香的原料,所以她对于此地应该知道的很多。
如果能从她口中得到更多关于此地的信息,没准能够找到一条出去的生路,她总是这样忽睡忽醒的会非常浪费时间。
“咳咳——”
制香人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然后忽然就又醒了过来,然后用力抽了一口烟斗,语气有些发懵地问道:
“额,我怎么睡着了。”
她又咳嗽了几声,那声音听起来难受极了,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不上不下地卡在嗓子眼。
“不管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反正你们肯定看到那壁画了吧?”
楚辰安像是小学生回答老师问题一样道:
“嗯,我确实看到了那壁画,此地有很多的地方都在那壁画上能找到对应之处。”
制香人点了点头。
“壁画这种东西可不常见呐,一般只有坟里才有壁画呐,哪见过正常人家里画个壁画的。”
楚辰安愣了一下,他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
“您……的意思是这里是一座大坟?”
制香人忽然沉默了下来,微弱的火光里她浑身的赘肉不住地颤抖着,似乎她内心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这里是那壁画里的世界,同时也是坟的一部分,这壁画外面是一座船墓呐,这船墓常年游荡在小弱水的上下游,以各种噱头吸引生人进入。”
楚辰安回想了一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