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阳光正好,程言在等待陆瑾的时候,寻了角落里一处幽静的石凳坐下,手中捧着一本从国外带回的书籍,看得入神。
正沉浸之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程言以为陆瑾来了,当他抬眸的时候,便看到一个身着深色长衫,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朝他走来,他的年龄大概30出头的样子,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温文尔雅又透着睿智的气质,在这里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沈前辈,许久不见啊。”程言赶忙起身,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神色,那明亮的眼眸里满是真挚的热情,一边说着,一边迎了上去。
沈延卿微笑着点头,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稳步走到程言身边坐下,笑着说道:“程言,我们这一晃有几年没见了吧,感觉上次见面还像是昨日一般呢。”
“也没有,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在我来这之前呢,不过这期间发生了不少事儿,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这日子过得紧凑又充实啊。”程言感慨着说道。
“我听老周说,你在这里表现的非常好,刚入学还没进校门,就跟那个姓祁的杠起来,这事儿啊,在咱们这圈子里都传开了呢,大家都对你这股子直爽劲儿津津乐道啊。”沈延卿笑着打趣道,身子微微前倾,专注地看着程言。
“前辈说笑了,我也只不过是把大家的心声说了出来而已,当时我也实在是没忍住,就冲上前去理论了一番。”程言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当时的举动丝毫不后悔。
“你就别谦虚了,想当年老周让你从柏林国来找我,那可真是没看错人。就你那股子冲劲儿和对事儿的认真劲儿,我可是打心底里欣赏。老周电话里就总跟我提起你,说你是个难得的好苗子,有想法,有抱负,我当时就盼着你能早点来沙俄国,交流心得呢。”沈延卿认真地看着程言说道,眼神中满是赞许,话语里满是对那段时光的怀念。
“多亏了周先生的举荐呀,要不是他,我哪有机会去沙俄国留学,又哪能结识前辈您呢,在沙俄国那那段日子,您对我的帮助那可真是太多了,让我少走了太多的弯路。”程言一脸感激地回应着,眼神里满是敬重。
俩人先是寒暄了几句,随后便压低声音聊起了一些事。程言微微倾身,轻声说道:“沈前辈,您这次来这里,不是单纯跟我叙旧那么简单吧。”
沈延卿听了,回应道:“这都被你这小子猜到了,确实有件事。”说罢,他微微皱了下眉头,眼神里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那目光中似藏着诸多不能轻易言说的心事。随后,他缓缓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一根草,轻轻拍了拍草上沾染的尘土,将其放在了桌面上,手指随意地拨弄着那根草,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程言啊,你瞧,这如今的时局呀,就好比这根毫不起眼的草。”
沈延卿顿了顿,抬眸望向远方,接着轻声说道:“你看它现在就这么静静地躺在这儿,表面看着平静得很,可实际上呢,就如同那平静海面之下,暗潮涌动,指不定什么时候,一阵风或者底下的暗流一搅和,它就得飘摇起来,卷入那看不见的波澜之中啊。”
程言听了这话,有些疑惑地看着沈延卿,问道:“前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呀?我怎么听不懂啊,现在的局势虽说一直复杂多变,但也没见有什么特别大的动静啊。”
沈延卿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才又压低声音说道:“有些事儿啊,还没到明面上,但那苗头已经隐隐约约能看见了。我们身处的这个圈子,看似稳固,可内里也藏了不少暗流,就怕哪天突然就变了天,到时候给大家都打得措手不及啊。”
程言还是没太明白沈延卿话里所指,笑着说:“前辈,您就别跟我打哑谜了,就直接告诉我,您到底想说什么?是想找我和周先生一起商量点什么,还是别?还是单纯的来叙叙旧呢。”
沈延卿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程言的肩膀,说道:“我现在也不好跟你明说,只是想给你提个醒,让你心里有个底,往后做事也好留个心眼儿,懂吗?”
程言虽然依旧一头雾水,但看着沈延卿一脸严肃的样子,便赶忙应道:“前辈您放心,您的话我肯定记着,不管怎样,我都会多留意着的。不过,您要是有什么具体的事儿,等能说的时候,可得跟我和周先生好好讲讲呀。”
“那是自然,时候到了,自然会跟你们说清楚的。”沈延卿微微点头,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即将到来却又还未显现的风云变幻,心里默默思忖着该如何应对这复杂又严峻的局势。
程言看着沈延卿的神情,心里越发好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