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而笑出声来,引得周围其他食客也纷纷投来善意的目光。
陆瑾夹起一筷子鳝糊,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着,咽下后,笑着对程言说:“言,你还记得咱军校那会儿,有次食堂做了鳝糊,那味道可和这正宗沪上风味差远了,当时咱们还打趣说,这厨师怕是没在沪上学过手艺呢,现在想来,那时候要求倒也挺高,毕竟在军校,能有口热乎饭菜就不错了呀。”
程言也跟着笑了起来,回应道:“记得呀,不过那时候大家不都这样嘛,训练又苦又累的,就盼着吃饭这一会儿能放松放松,对饭菜自然就挑剔些了。我倒想起有几次你被关进小黑屋里,那时候我俩还不对付呢。”
陆瑾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那时候我年纪小不懂事,要不是当时你把我扔在那图书室一夜,还有那些流言,我不也至于对你有那么大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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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着过去,笑声不断,周围的食客们听着他们的谈话,有的也跟着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仿佛也被带回到了那段充满青春朝气与热血的时光里。
用过餐,陆瑾起身去结了账,两人便朝着程言家的方向走去。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街边的路灯陆陆续续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洒在石板路上,拉出两人长长的影子,那影子随着他们的脚步,时而重合,时而分开,就像他们一路走来的时光,交织着彼此的喜怒哀乐。
陆瑾一边走着,一边略带调侃地对程言说:“我说言啊,你说你好歹也是个富家少爷出身,怎么如今住在那贫民窟里呀,每次去你那,我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你瞧瞧这两边的房子,破破旧旧的,和你以前的家境比起来,那可真是天壤之别呀。”
程言听了,笑着回怼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你那性子,在侦缉队里没少得罪人吧,我都担心哪天有人找上门来寻仇呢。住贫民窟怎么了,清净自在,再说了,那里的邻里乡亲可都热心着呢,哪家有点难处,大家都会互相帮衬着,可比那些个富贵场里的虚情假意强多了。在那儿住着,心里踏实,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事儿。”
陆瑾挑了挑眉,反驳道:“我那性子怎么了?我这叫正直,眼里容不得沙子,那些个坏人坏事,我可不得管管嘛。再说了,我在队里人缘好着呢,兄弟们都知道我是啥样的人,才不会有人来找我寻仇呢,你呀,就别瞎操心了。”
程言轻轻拍了一下陆瑾的肩膀,笑着说:“还人缘好着呢,我看你就是嘴硬吧。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性子在那复杂的侦缉队里,确实难得,就是有时候别太莽撞了,凡事还是得多留个心眼儿呀。”
陆瑾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说道:“我心里有数着呢,哪像你,放着好好的富家日子不过,非得跑去贫民窟里窝着,我看你就是自找苦吃。”
程言也不生气,依旧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叫体验生活,感受这世间百态。在贫民窟里,能看到很多在富贵圈子里看不到的东西,那些平凡人的喜怒哀乐,才是最真实的生活呀。而且,我在那儿教书,看着那些穷人家的孩子渴望知识的眼神,就想着能多帮帮他们,让他们也有改变命运的机会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着嘴,笑声回荡在这静谧的街道上,倒也为这有些清冷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暖意,仿佛这乱世之中,只要有彼此相伴,哪怕是这样看似寻常的拌嘴,也变得格外有趣,让人忘却了周遭的烦恼与疲惫。
正走着,突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窜出一只野猫来,那猫浑身脏兮兮的,毛都打着结,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光,透着一股警惕又凶狠的劲儿,“喵”的一声尖叫,猛地从他们脚边跑过。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把两人都吓了一跳,程言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而陆瑾反应极快,伸手一把将程言揽在了怀里,紧紧地抱着,嘴里还念叨着:“别怕,有我在呢。”
可没承想,路边的地面还湿漉漉的,陆瑾这一脚踩下去,脚底一打滑,整个人竟朝着旁边的臭水沟里栽了下去。只听“噗通”一声,溅起一片水花,陆瑾整个人就掉进了那散发着阵阵恶臭的水沟里,瞬间浑身沾满了黑乎乎的泥水,脸上、头发上也全是脏污,狼狈不堪。
这动静可不小,一下子就引来了一群路人围观,大家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有人忍不住掩住口鼻,脸上满是嫌恶的神情,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哎呀,这大晚上的,怎么掉进沟里去了呀,看这一身脏的,可太倒霉了吧。”
程言见状,又着急又觉得好笑,脸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