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尚未苏醒,我在外稍等便是,不必相扰。”
门外徐凤年的声音让惊鲵和焱妃稍稍松了口气——好歹来者不是晓梦,不用担心对方贸然闯入了。
“公子,我同焱妃去整理一下仪态。
”听见惊鲵小声禀报,赢尘点头示意,随后起身整理衣冠。
“世子请稍候。
”赢尘很能体谅徐凤年来得这么早的缘由。
或许徐凤年昨夜根本就没合眼呢。
毕竟面对苦苦寻觅了十余载的母亲的仇敌,今日即将揭开谜底,心里再怎么急切都是可以理解的。
随着徐凤年那迫切的心情愈发明显,赢尘也越发有把握能促使北凉与黎阳走向决裂了。
屋内的徐凤年听到赢尘开口回应,顿时觉得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赶忙恭敬地回道: “无妨,赢尘公子。”
“此事我已盼望多年,所以也不在乎多等这一时半会儿了。”
即便徐凤年说得很是平静,可那语气里难以掩饰的热切还是能让人轻易察觉出来。
果不其然,当房门打开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容显得格外憔悴、双眼布满血丝、眼袋也很浓重的徐凤年。
还没等赢尘先开口,徐凤年就急匆匆地说道: “恳求公子告知,我母亲遭遇惨变的具体经过,行凶者是谁?又是出于什么缘由下的手呀。”
只见向来骄傲的北凉世子徐凤年,竟直接朝着赢尘躬身行礼,双眼满是恳切地望着他。
赢尘见状,轻轻地叹了口气。
“起来吧,你所求之事既然我已经答应了,自然会详细告知于你。”
听到这话,徐凤年缓缓站起身来,跟着赢尘走到庭院的石桌旁坐下。
即将知晓有关亡母命运的关键消息,徐凤年的情绪变得越发紧张不安。
他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目光一刻也不离开赢尘,紧紧地盯着他。
“以您之见,我北凉之兴盛,对哪个国家的威慑力最为显着?”
听完这话,徐凤年先是有些疑惑,随后沉思了片刻,说道:“秦国,或是北蛮......”
不过很快,徐凤年又赶忙摇了摇头。
“北莽实力强盛。”
“倘若没有黎阳的全力支持,我们北凉铁骑根本没能力消灭北莽,就算能取胜那也只会是惨胜。”
“至于大秦和我北凉虽然接壤。”
“但那片区域地势险峻,只适合小规模部队行动,难以出动大部队,而且大秦的军队向来以勇猛着称。”
“黎阳整个国家都对付不了大秦,自然也不会惧怕我们北凉。”
就在这时,徐凤年突然想起了自己为何要外出游历三年,也回忆起昨日黎阳皇室祖先赵黄巢的所作所为。
他语气坚定地说道:“是黎阳!”
“确实如此,就是黎阳!”赢尘点头予以确认,徐凤年的眼中瞬间涌起难以遏制的悲愤,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问道: “难道是黎阳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