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咸阳的吕不韦相府内,一个豪华的大殿里,几位身穿淡粉色薄纱的少女正翩翩起舞。
主位上,一位长者抚摸着自己的胡须,他的目光并没有放在那些半遮半掩的少女身上,而是注视着一旁谄媚不已的官员们,轻蔑地笑着,显然很享受手中无上的权力带来的快感。
就在此时,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真刚忽然冲了进来,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中径直走向吕不韦,低声耳语了几句,并递给他一封信。
吕不韦草草浏览完信中所载的内容,脸色旋即变得冷硬如铁。
“砰!”
随后他用力把手中那古朴的青铜酒樽扔向地面。
一时间,乐师和舞者们皆停了下来,满含惊惧地俯首叩拜在地。
“竟在为父的眼皮下潜伏了十八年,真是难为你了,公子嬴尘!”
“不晓得是什么事惹得宰辅大人勃然大怒,莫非与三位公子有关?”
身旁的门客甘罗询问道。
听到这番话,吕不韦仍是一脸阴沉。
“你自己读吧。
早知如此,当初真不该放任他离开咸阳!”
吕不韦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纸信笺抛向甘罗。
甘罗细细看过信上的描述,得知嬴尘在太乙山所为之事——尤其是击毙了一位半步天人境的黎阳皇室长老赵黄巢之后,不禁瞳孔骤缩。
于是他压低声音,恭敬地答道: “三位公子竟能在大人监控中蛰居十八载之久……想来他的心志必是极其深沉,还望大人多加警惕。”
吕不韦一声冷笑,问道:“警惕?为父早已这般做了。”
“只是没想到终究让他成就势力,而以如今其能力恐怕已难以压制。”
“照阁下的意思来看,一个十八岁青年竟能诛伐半个踏入天界的强者而不留分毫损伤,实为罕见之事。”
“你是认为?”
“晚辈推想三位公子即便未曾重伤,只怕也难免受到些微创伤。
因此若在此时大人能够趁他虚弱之际主动出击,或能一举制胜。”
“可是若无受伤该如何处理,毕竟对方仍是秦国贵胄子弟呢?”
听到吕不韦的顾虑,甘罗微微一笑,显得胸有成竹。
“这件事是由黎阳王族所为,与阁下有何干系?”
言及此处,吕不韦不由得开怀大笑。
“果然乃秦国名将甘茂的后代子孙,确实才智卓群,机智无比。”
随之,吕不韦把亲卫队长真刚唤至身边,悄悄授意: “你立刻去找‘暗河’的组织首领,命他们去除掉嬴尘。”
“另外知会一下墨流苏。”
“待‘暗河’动手之时,若是有万全把握便一举将其铲除; 倘若没有足够把握,则不可轻举妄动!”
真刚领命,迅速回应道: “遵命,大人!”
“务必记住一点!”
“此事绝不可以露出丝毫‘罗网’插手的蛛丝马迹,要使人认为是黎阳皇室所谋。”
“即使连同墨流苏,也绝不能急于暴露自身,必须谨慎行事!”
看到真刚略显踌躇的样子,吕不韦补充道。
“放心去做吧,定不能泄露分毫不露。”
见到这一切,吕不韦才算是略感欣慰地点了点头,说:“好吧,我们再饮一杯!”
说完,他示意左右继续欣赏舞蹈畅饮美酒。
然而,或许吕不韦直到生命终结之时也无法想象。
从幼年开始就深受罗网训练,并被他认为绝无反骨之心的墨流苏,现下正全神贯注关心着一个叫做嬴尘的人。
回程的路上相对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