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转头看向南宫仆射,淡淡道:
“出发吧,尽快赶到北凉。”
继续前行,然而这一次,与往常有所不同。
此时,嬴尘的坐骑上多了个娇小的女孩,她裹在嬴尘的大氅里,依偎在他的怀里。
但一路上,嬴尘却未曾对白鹤淮说上一个字,似乎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
这让白鹤淮内心愈发不安,她疑惑嬴尘最后一句话的真正含义,为什么现在不再理睬她。
按照她的设想,嬴尘应当会问及她的身份背景,为此她在暗河接受了特殊的训练,以确保不会露出破绽。
可如今,嬴尘却什么都没问。“他说,让我记住刚刚说的话,不想亲手杀我。”
“这是仅仅为了警告我,让我记得自己许下的奴婢承诺,还是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白鹤淮抱着手臂,内心充满了纠结。
然而最终,她只能无奈地摇头。
“算了,不管他是否发现,我还有退路吗?”
她说这话时,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凄美的笑意。
只可惜,无人欣赏,否则没有人不会对这位美丽的少女感到心痛。
冷冽的山风吹过,白鹤淮才从思绪中回过神,不由自主地紧紧裹住大氅,感受那份温暖。
“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个坏人,但遗憾的是,我们注定成为对手。”
她轻抚着大氅柔软的毛皮,心里轻声叹息。
同时,揉了揉自己被冻得有些疼痛的小脚。
她不知是不是幻觉,刚才她注意到嬴尘似乎多次瞥向她的脚丫,这让她有些困惑。
“虽然踩着积雪,有点冻得发红,但也并不脏啊?”
她轻声说道,十个如同豆蔻般小巧的脚趾微微分开。
“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还很细嫩,看起来很晶莹,不至于让人觉得丑陋。”
看着自己那双涂了红色指甲油的完美玉足,白鹤淮眉宇微蹙。
在她思索之际,一行人已经骑马登上了龙泉山的山顶。
不知何时,空中又飘起了片片雪花,却没有乌云,反而阳光正好。
阳光洒在皑皑白雪上,令其闪烁出璀璨的光芒,仿佛置身童话世界,落在白鹤淮和南宫仆射的长发上。
这时,嬴尘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望着眼前无尽美景,不禁吟诵道: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南宫仆射听着嬴尘念出的诗句,眼眸中似乎闪过光芒。
她已经习惯了自家公子偶尔吐露些传世佳句,因此并不十分惊讶。
但在嬴尘怀中的白鹤淮则微微吃惊。
“应似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她轻声低语,品味其中的唯美意境。
她也伸出小巧的手掌,接住一片雪花,努力想着合适的言语。
不过很快,她便感到些许无力。
因为他发现,无论怎么形容,似乎都无法匹及赢尘随手吟诵的那两行诗的美好。
虽然只是短短两行诗,亦或是令人遗憾仅有两行,然而白鹤淮深信这两句话足以流传千古!
这让她对眼前的赢尘愈发感到好奇。
在她们暗河组织的档案里,这位赢尘被描绘为一个极其阴险、狡猾且善于忍耐的小人。
但只是一面之缘,白鹤淮却发现这个赢尘和档案中的描述相差甚远。
他的帅气超乎想象,完全没有阴险狡诈的影子。
相反,他还会关心自己,将身上的大氅给自己御寒。
而他的才华更是出众,那随意吟出的两行诗已足以让他青史留名。
这使白鹤淮看向赢尘的目光愈发带着好奇。
不过,赢尘对此全然不知,他没有停下欣赏周围的景色,而是策马继续前行。
不久后,三人一行来到陇泉山的顶峰,那里有一处最着名、最具象征性的地标的陇泉。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广阔的清泉,其实更像是一座湖泊。
赢尘曾在前生见过长白山的天池,眼前的这座“泉”却是长白山天池的好几倍大,甚至还更甚。
除了极其广阔外,这里看起来并无特殊之处。
唯一的奇怪之处在于,在终年积雪、一切皆被冰雪覆盖的山顶,这片清澈的泉水竟然丝毫未结冰。
赢尘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
“你留在马上不要动,我去看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