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朝入京了,得知老皇帝要见自己,不得不入宫。
毕竟父亲得了赐封后,却没有入京来谢恩,那只能她这个女儿代劳了。
次日,沈朝朝身着一袭素雅而不失端庄的衣裳,头上的饰物亦有所减少,但依旧难以掩饰她的姿容。
她与杨廷缚一同端坐于马车之中,心情略显紧张,毕竟即将面见这大祁之主。
据夫君所言,此老皇帝勤勉政事,爱民如子,堪称圣君贤相,于民间素有美名。
实则沈朝朝亦对老皇帝心怀感激,正是老皇帝使他们沈家得以改换门庭,自己亦无需再背负商贾之女的骂名。
沿途的宫墙高耸,朱红的颜色在阳光下威严而庄重。太监宫女们穿梭其间。
前世她也参观过京城的皇宫,但如今的体验却完全不同,她感觉到周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让人敬而生畏。
杨廷缚见自家夫人入宫后,竟能如此泰然地前行,对皇宫的繁华似是毫无所动。
想当初他初入宫时,虽面上不露声色,然心中实已震撼至极。
不过念及沈朝朝出身富贵,又被千娇万宠的,倒也不难理解她为何对皇宫的一切如此漠然了。
一同行至御书房之外,殿前的汉白玉石阶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清冷的光辉。
门口的几个太监先是和杨廷缚行礼,得知是忠义伯之女后也冲沈朝朝行礼,之后一个老太监就进入御书房通报了。
很快太监就出来让沈朝朝和杨廷缚进去了。
沈朝朝屏气凝神,继而迈入大殿,望见龙椅之上的老皇帝,与预想之中别无二致,身形微胖,黑白发相间束着皇冠,身着一袭明黄色龙袍,乃是一位威严且慈祥的老者。
她即刻屈膝跪地,俯身叩首,嗓音清脆而沉稳:“臣女沈朝朝,承蒙圣上隆恩,特来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言罢,她的额头轻触地面,叩头谢恩。
她虽对这种跪拜之礼心生不喜,但祁皇年事已高,权当是跪谢长辈罢了!
御案一旁坐着的祁皇将奏折放下,声音慈祥又不失威严:“平身!”
沈朝朝谢恩后这才起身,眉眼微垂,等待老皇帝发话。
祁皇端详了沈朝朝片刻,心中暗自惊叹,此女竟有倾城之貌,若非自己年事已高,或许也会动了将其纳入宫中的念头。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他是大祁的天子?
他面色一正,对杨廷缚笑道:“忠义伯之女容貌出众,杨爱卿真是好福气啊!”
通常情况下,普通家庭若有如此美貌的女子,不是将其献给高官以求荣华富贵,就是送入宫中谋取前程,比如那何家便是如此。
然而,沈万珂却拥有这般貌美的女儿,却仅仅是将她许配给杨廷缚这个屡次名落孙山的秀才。
倘若杨廷缚依然遭受压制,那他此生恐怕都只能是个秀才,难以有出头之日,可沈万珂还是毅然决定将女儿嫁给杨廷缚。
由此可见,此人绝非欲借女儿之力谋求荣华之商贾,尤其是当国家遭遇危难之际,他自身生意受损,却仍毅然决定捐赠半数家财,此等行径,着实令人欣慰。
而今得见沈朝朝,对沈万珂的好感更是与日俱增。
对沈朝朝也和颜悦色起来:“你初入京城,可还习惯?”
“多谢皇上圣恩,臣女初至京城,虽略微不适应,但能住进皇上赏赐的宅院里,是莫大的荣幸,皇上应该不会介意臣女这个出嫁女住在忠义伯府吧?”
她眨着那双明亮的眸子询问老皇帝,就怕他说自己占了父亲的府邸,也担心成为别人的话柄。
其实自己是沈万珂唯一的女儿,住忠义伯府天经地义,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问一问吧!
祁皇见她不卑不亢甚至还略带调皮地问自己介不介意她住在忠义伯府,不由有些好笑。
同时也惊讶沈朝朝竟然不惧自己,毕竟就算皇子公主见了自己都是敬畏多过亲近,更别提那些朝臣了。
“既然已经赐予你父亲了,就是你父亲的,他自己做主就是,朕不会干涉。”
听见祁皇这么说,沈朝朝也松了口气,欣喜道:“那就多谢皇上啦,臣女在京城也有宅院,只是还是比不得皇上您赏赐的宅子了,所以决定住在忠义伯府,
毕竟臣女初来京城,生怕别人说臣女身为商贾之女配不上夫君,但住在皇上赐予的忠义伯府这名头就不一样了,臣女总能让他们看看门匾再说话,臣女可不是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