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斤酒喝了一斤,
被浸着寒气的凉风一
吹,酒气上头。
脸上的癞子都被涨大了几分。
脚步更加虚浮不稳了。
路过架着木板的小河滩,都得眯着眼睛,摸着路,往前探着走。
却没发觉,一对黑眸子幽深,自下而上散出的眸光,比这凉水还冷!
癞皮蛇摸黑走着,忽地脚底一松,
脚底的木板,不知怎地,被卸了一块。
扑腾一声,就掉在了河滩里!
“西娘皮的!”
“真是倒霉!”
癞皮蛇受了水底冷气,一下子酒就醒了五分。
暗骂往日他闭着眼也能走回的道,怎么这回踏空了脚,
指定是吃了酒,晃了神。
他倒也不慌,这自小在渔市河畔长大的,都有几分好水性。
等闲河滩,堪堪过肩的水深,哪里能淹得死卞水人。
只见癞皮蛇身子往前一蹿,就想径直游到对岸。
木板浮力太小,他怕没法撑的起身子。
没游两步,癞皮蛇只觉得脚下一沉,一股沛然大力从水底升起。
将他的身形拖着,往着水底沉去!
癞皮蛇本来还想发作一二,一闻肉味,肚子就饿了三分。
也不嫌弃苏黎,直接就开始扒拉桌上吃剩的肉。
“我看你有几分机灵,还会来事儿。”
“不如以后跟我?吃香的喝辣的,不成问题!”
癞皮蛇确实起了拉拢的心思,
这姓苏的小子,看起来壮实的很,上次一股子蛮力他还记着。
打架肯定是一把好手。
苏黎看着癞皮蛇狼吞虎咽的样子,心中不屑。
都不知多久没沾荤腥了,还吃香喝辣?
别喝西北风就好。
这泼皮们看似威风八面,实际上指不定混的多差。
和讨生活的渔民比,没有固定收成,只能在小摊贩那吃吃霸王餐,
或者得些泼皮头子的打赏。
遇上好些的老大,还过得去,遇上不吐骨头的,
连汤都没得喝!
至于渔市抽水...那是东家的钱,钱三也不敢伸手半分。
“承蒙癞皮哥看中,”
“小子我没啥本事,家里打渔手艺没法落下,”
“这时候我还得回去收网呢!”
苏黎赶忙找了个借口,不想和这家伙多纠缠。
癞皮蛇现在忙着吃肉,也不理会苏黎,摆了摆手,示意这小子快走。
“这小崽子,打渔的比我们过得好?!还喝烧刀子?”
“快快快,给我来一口!”
“这小子指定有些本事,下次抽水,得细细扒开渔笼瞧才行!”
“癞皮子,方才那小子给了你多少文钱,让你舍得放他?”
“不该问的少问,烧刀子堵不住你狗嘴啊!”
听着身后,泼皮吆五喝六的动静,苏黎默不做声地走远。
天色渐暗,夕日的余韵被夜色掩盖,
一并将他的身形,吞没了下去。
.....
.....
“卞水河出了个水龙王...”
“丰年丰雨保收成啊...”
吃饱喝足,癞皮蛇哼哼唧唧,颇为得意。
一想到今日吃了顿好的,还得了百文钱。
待明日卖了姑娘,学了武艺,
他癞皮蛇在渔市,大小也是个人物了!
那整日拿捏他的钱三,他也不放眼里!
“哈哈,好日子还在后头咧!”
天色已黑,他摇摇晃晃的,就要往家里去。
烧刀子本就是码头做工驱寒的酒,度数不低。
四斤酒喝了一斤,
被浸着寒气的凉风一吹,酒气上头。
脸上的癞子都被涨大了几分。
脚步更加虚浮不稳了。
路过架着木板的小河滩,都得眯着眼睛,摸着路,往前探着走。
却没发觉,一对黑眸子幽深,自下而上散出的眸光,比这凉水还冷!
癞皮蛇摸黑走着,忽地脚底一松,
脚底的木板,不知怎地,被卸了一块。
扑腾一声,就掉在了河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