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将内气汇聚于指尖,但也没有贸然出手。我淡淡一笑,故作平静地冲她问道:“阿婆您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对方并未回答,在盯着我打量了一番过后,用阴柔的声音冲我反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跟那臭道士在一块。”
听蓝婆子这么一问,我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正如我所料,她既不聋,也不哑。
“原来阿婆您一直是在装聋作哑。”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您说的臭道士是指贾道长吧,贾道长跟我讲述了一个故事,关于您姐姐的故事……”
我话没说完,蓝婆子打断道:“臭道士一定跟你说,我姐姐临死前发下了毒誓,任何念了我姐姐名字的人,都会受到诅咒而死。”
我点了点头:“没错。”
“他撒谎!”
当听到蓝婆子说出“他撒谎”三个字,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如果她是幕后黑手的话,她压根没必要否认这种说法,这样一来,就算她杀人,也没人会怀疑是她干的,只会认为是被她姐姐诅咒而死。
我定了定神,问道:“阿婆您说他撒谎是什么意思?”
“我姐姐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她就算是死,也是舍生取义,绝不会诅咒任何人。那些人的死跟我姐姐没有任何关系,真正的杀人凶手不是别人,其实就是臭道士,他就是个笑里藏刀的笑面虎!心肠最是歹毒。”
蓝婆子的话犹如一枚炸弹在我头顶炸响,一刹那间,我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
但我又转念一想,没有哪个杀人凶手会承认自己杀了人,蓝婆子不但装聋作哑,掩人耳目,而且偷偷养蛊,再加上脸上的阴气很重,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反观贾不凡,一身正气,说话坦荡,要说他是杀人凶手,估计没什么人会相信。
所以蓝婆子很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阴谋已经败露,于是反过来诬陷贾不凡是杀人凶手,故意混淆视听。
我定了定神,问道:“阿婆您说贾道长是杀人凶手?可有什么证据?”
“不需要证据,整个黑水镇除了他之外,没人会这么干。”蓝婆子语气坚定。
我笑了笑,说道:“口说无凭,就凭您一句话,我可没法相信您。而且根据我的调查,似乎您才是一切的幕后黑手。”
蓝婆子脸色一沉:“胡说八道!”
“我可不是随口一说,我有确凿的证据。”
“什么确凿的证据?”
“根据我的调查,所谓被诅咒的人,其实是中了蛊毒,而且中的很可能是阴蛇蛊,我问了一圈,整个黑水镇,如今几乎没有人懂巫蛊之术,偏偏您就在野坟岗那座石庙里边偷偷养蛊。我想请问,如果不是您干的,还能是谁?”
我本以为我说出了真相,蓝婆子会有些慌乱,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却面色平静。
“你打开那口大缸看过了?”
“看过了。”
“没错,我是在养蛊。”蓝婆子坦然承认。
“所以您承认了?”
“我承认我是在养蛊,但我养蛊可不是为了害人,而是为了救人。”
“救人?什么意思?”
“你说得没错,那些所谓被诅咒的人,确实都是中了蛊毒,但下蛊的不是我,而是臭道士!你只要去他的白云观一看就知道,他家里有六口蛊缸,每一口缸里面都养着剧毒无比的蛊虫。我之所以养蛊,那是因为化解蛊毒最好的方式就是以毒攻毒。”
听了蓝婆子所说,我再度愣住了,因为在白云观内,确实有六口大缸,只不过我一直以为缸里面酿的是酒。
现在仔细想想,贾不凡还真有养蛊的嫌疑,白云观外表破旧,里面却是一尘不染,就跟那座石庙一样。这一点符合墨渐离说的,养蛊人家里往往都会打扫得十分干净。
现在问题来了,蓝婆子和贾不凡,到底是谁在撒谎?
我正琢磨着,蓝婆子又道:“我姐其实是臭道士的师叔,当年臭道士为了得到那件圣宝,不但害死了他师父,还杀死了我姐,如果不是我这么多年一直装聋作哑,恐怕也早就遭了他的毒手,但他之所以没有杀我,并不是他仁慈,是因为他知道,我是这世上唯一知道圣宝下落的人。”
“您说的圣宝是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这个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臭道士不是什么好人,他已经害死了很多人,如今他再度狂性大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