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一辆黑色丰田卡罗拉,上了公路。
其实李煜也没什么可拿的。
就是去后面的祖宅里先给祖师爷上支香,黄鼠狼都出来了,祖师爷还会远吗?
然后给在老家的爷爷和爸爸沟通一波。
老爸无所谓,主要看爷爷的意见。
他老人家就一句话。
放手去干,振兴李家的事业出了事,有我!
路上聊天。
男人叫戴逢兴,老家是东北的,三岁随父母来天津,然后就一直住在天津,偶尔回趟老家。
“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店位置和以前的活计,规矩的?”
“我妈,以前是干走阴的。”
“哦。”
清乐钧《耳食录》野老常言“阴牒勾人,往往有生人为之者,谓之过阴。其人言语饮食,了不异人,但就睡则嗒焉若丧,呼之不能觉,盖其过阴时也。榻下双履,必一仰一覆,尽仰其履则死不复返。故每寝必扃其户。惧为人所弄也。后一月谁当死者,辄先知之,预见阴牒也。”
过阴就是走阴,只是叫法不一样罢了。
这走阴人就是灵魂出窍,去往地府阴司,查看委托人的寿数,劫难,所会遇到的事情。
这行当,普通人干不了,得下面有人才行,而且走阴的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是灵魂湮灭的下场。
旁人说在鬼门关走一遭,那是说着玩,走阴人说,是真的在鬼门关走一遭啊。
故而走阴人很少有活到奶奶辈的。
开车将近一个半小时,到了戴逢兴的家。
典型的津门老破小。
把车停好,李煜跟着戴逢兴进了他家。
面积不大,却有两室一厅一厨一卫。
刚进门,一个戴着围裙,有些局促的中年妇女正站在门口。
桌子上是满满当当的可口饭菜和两瓶上好的白酒。
“这位就是李师傅,我请来给咱家看事的。”
“这是贱内,马玉。”
“马女士你好,我叫李煜。”李煜伸出手。
马玉紧忙把手在围裙是摩挲几下,然后双手握住他的手。
“李师傅,真的拜托你了,救救我们一家吧。”
“放心,能办我一定办。”李煜微笑回应,同时心里补一句,办不到我也没办法。
环视一圈。
“这屋子里好重的檀香味?你家有供奉什么东西吗?”
戴逢兴从后方上来。
脸上笑容不断。
“李师傅,在你之前我们还找了一位佛门的高僧,他指导我们给黄鼠狼摆上供桌供果,每日三根清香,好生伺候,来平息它的怒气。”
“哼,然后呢,黄鼠狼走了吗?”李煜不屑冷哼。
“你先别说这些东西,黄鼠狼能不能吃到,你设这种无名无姓的供桌,每日供果清香不断,很容易招惹到孤魂野鬼,到时候,有你受的。”
才一说完。
马玉就激动起来。
指着戴逢兴鼻子骂。
“你给挨千刀的,我就说那个和尚不可信,肥头大耳的,哪里有出家人的样子,一看就没本事。”
李煜在一旁摸摸鼻子。
要说起来,他现在也没什么本事。
无非就是身体素质方面高一点,会点武功罢了。
真要让他降妖除魔,也是捉襟见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行了行了行了,别骂了,具体说说黄鼠狼是怎么迫害你家的吧。”
马玉不再说话,只是坐在椅子上默默抽泣,从通红的眼眶不难看出,总哭。
戴逢兴说“这边走。”领着李煜到了一房间门口,打开门后让开位置,得以让李煜看清里面的情况。
率先来的,是一股恶臭,猝不及防的李煜被冲了一脸。
“嚯!这味儿。”
捂着嘴皱着眉,他看向屋内情况。
没开灯,窗帘禁闭,一片昏暗。
戴逢兴打开了灯。
李煜看见,一个小女孩趴在床上,身上捂着被子,恶臭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这是我女儿,欢欢,三天前喊痒,说后背要长翅膀了。”
我和她妈一看,那是什么要长翅膀啊,分明是生了虫啊,现在这虫子,越长越多。
去了好几家医院,都治不好,最后那些个长出来的虫子,能拼出来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