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我且来看看这九鼎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纪由深吸一口气,稳稳地扎好马步,目光坚定地锁定在那尺寸最大的豫州鼎之上。
他缓缓伸出双手,紧紧握住鼎的双耳,双臂微微用力,试图将其举起。
这豫州鼎的重量远超他的想象。
刚一发力,那沉重的压力便如汹涌的波涛般席卷而来,纪由只觉双腿瞬间承受了千钧之力,不受控制地直打颤。
他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拼尽全身的力气,试图与这股沉重对抗。
沉重的中央大鼎被他缓缓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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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由缓缓地将豫州鼎放回原处,发出一声沉闷而厚重的声响。
周平王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这豫州鼎的重量绝非寻常,平日里,哪怕是召集 100多名身强力壮的平民,齐心协力,也才能勉强将其抬起挪动。
可如今,天神竟然仅凭一己之力,就将这沉重无比的大鼎缓缓举了起来。
无穷神力的神只,令他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与恐惧。
纪由围着九鼎开始转圈,神叨叨起来,他眉头紧皱,嘴里还啧了好几声。
周平王被纪由刚刚的行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在原地呆愣了片刻后,才匆匆走到纪由身侧,脸上带着敬畏与疑惑,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天神,这九鼎出现了何种异状?”
“此鼎色泽已然生变。”
纪由沉默片刻,双手背负在身后,缓缓地在明堂中踱步,沉吟了一下后说道:“许是各个诸侯国祭祀不够频繁所致。”
“这九鼎乃国之重器,承载着九州气运,需得各方虔诚供奉。”
“若祭祀频繁些,使灵气汇聚,说不定哪天这九鼎又会变回那熠熠生辉的金色模样。”
他张嘴就开始胡诌,博物馆还没有建好,就算拿回去了也没地方放置,只能先缓缓。
纪由只要呆在古代,现实世界的时间就会停止。
若是自己亲自去寻找替换的宝贝,这一路舟车劳顿,马车颠簸,屁股怕是都要被抖成四瓣,实在是辛苦。
倒不如就守在小茅屋里,等着各个诸侯国将宝物拿来。
......
纪由坐在密室之中,透过门目光扫过外面的场景。
各诸侯历经数月,终于齐聚于此。
就连地处长江下游地区的吴国,东南沿海一带的越国,以及长江中游及以南区域的楚国,彼时尚弱小的国家也都纷纷赶来。
那 30位从郑国带来的平民,此刻正各司其职地驻守在小茅屋周围。
郑达则恭敬地站在小茅屋内,引着纪由的目光,有条不紊地挨个介绍着现场的布局与人员分布。
“天神,左边那一席所坐的乃是郑、鲁、齐、晋、卫、陈、蔡等诸侯国......”郑达将每个国家的重要性都简要地点出,让纪由能迅速对其有个初步的认知与印象。
接着,他又侧身指向左边,说道:“右边则是一些异姓的小诸侯国......”
明堂两边席位上坐满了人,粗略估算,在场诸侯国国君有好几十人。
楚国国君楚厉王,熊眴刚一跪坐在席上,便引来了各诸侯的一片嗤笑与讥讽。
一位诸侯率先发难,高声质问道:“数载光阴已然过去,其间未曾听闻楚国贡奉之音,如今天神降临于世却匆匆忙忙赶来。”
言罢,另一位诸侯也紧接着嘲讽道:“楚国向来罔顾礼义。”
更有甚者,直接不留情面地挖苦:“今日前来所献之物为何?难不成效仿汝祖熊绎,盗取鄀国之犊?”
郑武公直言道:“纵无珍奇之贡,总归还是能贡苞茅设望表祭燎守田。”
这些贵族们与平民百姓其实并无本质区别,他们骨子里都有着一股对边陲小国的轻视与不屑。
这种高傲并非单纯因血脉带来的,其根源乃是文化。
当下,鼎盛繁荣的中原文化,以周礼为核心,在各个方面都远远领先于其他地方。
历史不缺武力征服者,但是缺少文化认同的朝代都很短命。
但对自身文化过度骄傲也易固步自封。
历史就是一个巨大的轮回,总是在不断地重复上演着相似的剧目。
从王朝兴衰更迭到琐碎事件。
因为人类的本性与欲望,历经岁月的变迁,却始终未曾改变。
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