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觉得沈廷屹忽冷忽热,让人捉摸不定,她也就懒得去琢磨。
逼仄的金属电梯空间,却忽然响起沈廷屹清朗板肃的声音:“喻梨,作为一个儿科医生,我得提醒你,孕妇不适宜喝酒。”
“我身上酒味很大吗?”喻梨便嗅了一下自己肩膀,小狗似的,但其实并不觉得自己醉了,顶多微醺,“放心,我没喝多少,一点点,嘿嘿。”
沈廷屹稍稍偏头,喉结滚动,下颌微微紧绷,像是不知道可以再跟她说什么。
“谢谢你关心。沈廷屹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儿科医生。”说着,喻梨笑了一下,露出颊便浅浅的酒窝。
她说这话的口吻很真诚,看他的目光也很亮堂。
像年少的时候,少女不停的缠着问他:“沈廷屹,你就告诉我沈砚在哪儿吗?好不好?嗯?你最好了!”一边说一边用用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望着她,还拧着他衣袖晃了晃。
沈廷屹胸口仿佛被人挠了一下。
因此下一秒他终于还是做出不理智的事。
电梯打开,喻梨抬腿刚要走出去,被沈廷屹忽然拽住:“你真的打算生?喻梨,你有考虑过孩子以后缺失父亲的生长环境吗,还是你觉得出轨的前男友还有救,能承担起责任?”
喻梨眸光暗了一下,大概今晚被赵雨浓那番话也弄得心绪复杂,很不是滋味,过了片刻才回答:“不是我想生的……”
“我是rh阴性血。”她嗓音有点低,也没有多解释,觉得沈廷屹应该能懂。
沈廷屹懂,但沈廷屹不理解,他被那种没来由的怒意裹挟,已经不只是失态,嗓音非常失望:“到底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为什么要给自己选一个那样的人!”
喻梨好像没有听出他语气里包含的东西,也没有发现其实两个人的对话根本不符合那种泛泛之交的范畴,她只是说:“他最开始的时候也对我挺好的。”
“真的,除了我爸爸,没人对我那么好过。”她目光放在他胸口的位置,平静的一字一句。
气氛一时静得不可思议。
沈廷屹喉头滚了滚,仿佛终于意思到自己的唐突,手指有些无意识的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