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儿的音量。”
庞哥打了快四十多年的光棍,哪能听不出他话外之音,闻言忍不住抄起边上摆着的茶杯,气急败坏道:“滚出去!”
……
梁圳白拿着耳塞出门时,知雾原本坐着的那号桌已经开台了,一看就是周筝的手笔。
也许是知雾说要组局,她今晚叫的人并不多,都是身边玩得来比较熟悉的几个。
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周筝冲着梁圳白勾了勾手,示意让他过去。
梁圳白没犹豫,带着单子走过去,淡声询问:“现在上酒吗?”
周筝转动着指间戒指,散漫打量他,说话不太客气:“梁圳白,坐下一块玩两局?”
他淡淡瞥过乜她一眼,看见了她眼底的不爽。
知雾拉了拉周筝的衣角,咬着下唇:“你别打扰他了,他还在上班。”
周筝还是没动,以一副“再不来我可保不准会发生什么”的姿态,歪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两相较量,最终还是梁圳白先妥协,进座在知雾边上坐下。
“抱歉,我们交往的消息传出得太突然了,周筝她好像有点生气了,”知雾忙不迭和他解释着,语气愧疚,“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你等会儿记得,千万别和她对着干……”
知雾专注于和梁圳白说话,没料到他压根没怎么听,而是侧过身来,冰凉的气息下压,伸手轻轻拨开了她遮着耳畔的发丝。
耳朵里被塞进了一个微凉的物体,瞬间四周的嘈杂声都小了许多,他的指腹轻轻摩挲过她小小的白嫩耳垂,细致轻柔地替她将耳塞戴好。
知雾后背都僵硬了,耳朵的那点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全身,像是带着细细的电流,酥麻得整个耳朵都红透。
耳塞隔音效果太好,一时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她只能看见梁圳白薄唇轻掀,依稀对她说了句“好了”。
周筝玩这种酒桌游戏就没输过,当她想要刻意针对谁的时候,谁都躲不掉。
原本场上还有几个人一块玩,玩了两局后,都察觉到了一些微妙之处,到了最后,就剩下周筝和梁圳白两个人单挑。
两个骰盅分别在两人的手里摇。
梁圳白玩这种游戏经验太少,加上对垒上的人是周筝,几乎没什么胜算,已经被罚了几次酒。
他虽然输得狠,但喝酒也同样爽快,喉结滚动,一杯灌下去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周筝悄然挑了下眉毛,意外道:“酒量还不错啊,够男人。”
知雾眼睁睁看着梁圳白被灌了不少,就连那双清冷的丹凤眼眼尾都被醺出点微红,终于忍不住焦急开口:“周筝,其实我和他是——”
“再来一局。”她的话被梁圳白截下,喝了这么多酒,他的神情强撑着变也未变,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周筝本意也不是来为难他的,只是看见自己的好朋友忽然闷声不吭地和一个没见过几面的男人在一块了,心里略有些不快而已。
现在这点不快也在梁圳白主动喝的那几杯酒里消散了。
她单手支着脑袋,坏意突生,临时决定更改个惩罚方式。
“这样吧,看着知雾的面上,我们和平点,最后一局就不喝了。”
她笑眯眯的。
“换个别的方式,你亲她一口,怎么样?”
知雾脑袋轰一声炸开,看见梁圳白顿了下身子,紧接着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地直起了腰,转头看向她的眼睛,询问:“可以吗?”
她不想让他再喝了,怔然点头,话都有点说不清:“可以……”
下一秒,梁圳白那张清冷的脸缓慢靠过来,知雾下意识紧张闭上眼。
感受到额前的刘海被手指掀开。
一个吻轻之又轻地落在了她光洁的额上。
……
因为要送知雾回寝,周筝今天离场走得格外早。
她两手抄兜慢悠悠跟在知雾身侧,偏头望着她到现在还薄红未褪的脸,错愕地挑眉:“可别告诉我,你们今天是第一次亲。”
知雾埋着脸,垂下的目光在风里闪烁了一下,她站住步子,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将刚刚没说完的话补上:“周筝,刚刚人太多,我还没来得及和你坦白,其实我和梁圳白是——”
话说到一半,一辆开着大灯的汽车忽然从两人身边呼啸擦过,周筝忙拉着她的肩膀往自己这边带了一把,完全错失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