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三点水的潭!”
梁圳白的视线跟随着她的动作望过去,听到她的话不由得一怔。
他一遍遍反复确认着自己的记忆,却恰恰忽略了当时人的书写习惯。
一般人写三点水这个偏旁时很有可能会连笔,让人看起来很像是个言字旁。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潭这个姓氏比谭还要少见,要不是她这样说,也很少会有人联想到这一层面上。
知雾和梁圳白相视一眼,那股即将接近真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呼之欲出了,他们两人同时绷紧了后背。
“找到了,”这次前台的女生终于不负众望地查出了记录,“只有一位潭姓的客人,这位客人在十月份的时候来过我们家哦,也留下了手机号码。”
果然!
知雾心头发震,血液不自觉加速。
“能够给我一个他的联系方式吗?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可以由店里回一个电话给他吗?就说我们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是有关他妹妹的。”
……
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知雾和梁圳白入座没多久,连午饭都还没吃上两口,包厢门就被几个人连滚带爬地撞开。
知雾举起的筷子僵在了半空中。
她有想过对方可能会漠不关心置之不理,也有想过对方欣喜若狂飞奔而来,但没料到会是现在这个场面。
来了不止一个人,而是好多个人,清一色都是穿着黑西装打领带的男人,搀扶着一名喜极而泣的年迈老妇人进到了包间里。
在那名老妇人身边,知雾惊讶地看见了上次不小心被她撞到的那个男人。
“是你?”
那个男人听到声音转头,显然也认出了知雾,冲着她很轻地鞠躬点了点头致意,弯腰的瞬间,西服包裹着的肌肉都快要崩开衬衫扣子。
他那双和梁圳白几乎如出一撤的丹凤眼扫到知雾身后时,极其明显顿了顿。血脉情愫在这个对视中涌动,他越看梁圳白越觉得对方身上有股难以言喻的亲切。
“我叫潭临。”
潭临的声音极其雄浑,颇具磁性,在这样成熟社会人士的比对下,他们俩显得年龄格外小。
“是你们给我打的电话?”
梁圳白那双薄薄的丹凤眼一动,沉默地点了点头,
“之前说有关于我妹妹的事要告诉我,具体是什么,可以现在说来听听吗?”
梁圳白看了他们一群人一眼,并没有被可能能够相认的亲人冲昏头脑,而是冷静地反问:“你们很在乎她?”
像是在身边人都急切而焦灼的氛围中投下了一粒冰,在场人的情绪都因为这句话稍稍镇静了些。
“当然,”潭临毫不犹豫地回答,“如果没有发生意外,她会是我们家中最值得骄傲的一员。”
潭秋出身于一个高知家庭,父亲潭铭是一名因伤退役的功勋军人,母亲李锦华则是战区医院的主任,哥哥子承父业也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军校,成为了一名军官。
潭秋二十七岁前的人生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大学顺利考入自己想念的专业,出国读了硕士。有着富裕的家境、优秀的学历、亲情的滋养,她早早拥有了远超同龄人的优秀人生。
然而这一切都中止在她毕业回国那年,因为一次好心施与善意,她被拖入地狱的深渊,和家人失去了所有的联系。
在警力与监控并不充足的情况下,最终被判定为失踪。
这二十年多来,潭家没有一刻放弃寻找自己的小女儿,潭铭甚至因为思女成疾,没有撑过病痛去世了。
就连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无言地示意家人不要放弃寻找,希望终有一日能够全家团圆。
“这么说,上次我见到的那个灵牌是……”
“是我父亲的,”潭临有些沉重地回答,“他老人家不久前刚因病去世,送去火化了。”
所以说,命运竟这样弄人,父女俩最后能够重聚的地方,竟然是火葬场吗?
知雾说不清自己听完这些话后,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她只觉得眼眶很酸胀,感慨得像是读了个处处充满遗憾的故事,分不出自己的眼泪究竟是为了潭秋流的,还是为了梁圳白流的,亦或者两者都是。
在这一刻,她忽然相信了从来不认可的天赋基因论。
原来梁圳白之所以成绩这么优异,是因为有着一个曾经硕士毕业、拥有着一片光明未来的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