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白亦笑了笑:“这么惨啊,等会儿我联系了他们的对接人过来,你赶紧趁机去认识一。说不定下次我忙不过来的时候就来找你了。”
“那感情好,麻烦邰律以后多帮衬一下我。”
这时邰白亦瞥见了站在一边的知雾,说话声音顿时很突兀地停了,脸上的笑意顷刻间淡下来,显然很不愿意让她听这个墙角。
知雾对案子归属谁完全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想问问:“君越要打的是什么官司?”
邰白亦却是误解了,她的同行竞争意识很强,一句话就能从中无比敏锐地嗅到危机感。
没有回答,而是飞快将桌上摊放着的委托合同收拾遮盖起来,不让她看见。
做完这些,她踩着高跟鞋来到知雾面前,抱臂冷然不屑道:“凭什么告诉你,合同都已经签了,难不成你还要走后门抢吗?”
“我告诉你,君越可不像其他公司能敷衍钻空子,他们对律师法务方面要求非常严苛,干得好会加钱,干得不好就走人。”
“哪怕你关系再多,能力要是不行,给他们办案子时也不顶用。”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知雾听完只是点点头,甚至还流露出几分赞同的神色:“挺好的。”
见她那副波澜不惊的样,邰白亦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身边哪个律师,哪怕只是个实习生见她接了君越的案子不是百般羡慕恭维,而她却反应那么平淡。
一定是她刚来,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含金量。
于是邰白亦清了清嗓子,又故意有些不耐烦地强调道:“你才刚来,估计连君越的名头都没怎么听说过吧。”
“他们可是国内头部的vc风投领域的标杆,君越总裁梁圳白在公司刚起步的阶段就成功拉到了几个资深业界大佬的投资,足够看得出这人多有能力和本事。”
“现在君越在他的带领下越做越大,和我们律所的合作领域也越来越多。除了董氏以外,算是我们律所最大的甲方金主。”
“这如果之后能够——”
知雾倾听着,恰到好处又无比配合地露出疑惑的神色。
邰白亦却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及时刹住话语,自觉失言,没有再继续往下说:“算了!和你说这些也没用!”
她哼了一声:“我好心奉劝你,初出茅庐的小新人还是安静本分一点好,先从小案子接起,等到有能力,资历深了再和前辈抢饭碗。”
“到那个时候,说不定我还会恭候你把君越的案子从我手里抢走,”邰白亦傲慢地将话锋一转,“不过现在,你还得说两句好听的奉承奉承我,说不定我一高兴,手头还能漏两个案子给你接接。”
邰白亦虽然说话难听,但是话里头其实不乏道理。
不过即便是这样,知雾也不打算就这样咽下这口气。
她眉眼弯弯一笑,似鼓励似暗讽道:“好啊邰律,那我也希望到时候,君越找的委托律师还能一直是你。”
邰白亦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不由得柳眉倒竖:“你!”
知雾没再搭理她,调头回到自己的工位。
她拿出自己刚刚没来得及查看的手机,发现十分钟前有个未接来电,梁圳白给她打了个电话,也不知道有什么事。
知雾手指悬在消息对话框上,犹豫要不要回个消息问问。
万一是急事呢?
“走走走!知雾!”仰姣从对面的工位拎着外套跑过来,一溜烟地急匆匆拉着她往外走。
“磨了一个多钟头我客户终于松口委托费了,饿死了,我们赶紧去吃饭。”
知雾来不及拒绝,被她紧紧扯着手腕,猝不及防地迈开腿往前跑,一头栽进公司满是人的电梯。
人堆压得她手都抬不起来,更别说拿出手机打字。
看得出仰姣是真饿坏了,出了电梯又攥着她狂奔去了食堂。
大家手头案子进展不一,忙碌的时间点也不一样。
有些律师吃饭慢悠悠的,还悠闲地聊着天;有些则也和仰姣一样,心急火燎的赶时间;甚至还有来不及坐下吃饭,从厨师手里拿了一份外带的快餐直接转头就走的。
知雾随意抬眼看了看,京肇手底下人多,食堂规模也大,吃饭是自助自取的模式,还有专门的水果和酸奶。
她一上午都没怎么动,也不太饿,就跟着仰姣随便拿了点尝尝味道。
俗话说冤家路窄,她们坐下的时候好巧不巧,就看见了对面正在吃饭的邰白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