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养成了把健康摆在最后一位的习惯。
即使是察觉到自己有哪里不太舒服,也总想着忍一阵先将手头的事先做了,结果就是将身上的毛病一拖再拖。
望着知雾专心记挂着他的身体,纯然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梁圳白胸腔里的心跳忽然急促动了几下,彻底乱频。
“梁圳白,”她欺身靠近,“我今天打扮得好看吗?”
他的喉结上下滑了滑,目光深暗,不假思索地回答:“好看。”
知雾接着问:“那我今天来公司表现得好吗?”
向来吝于夸奖的男人,语气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很好。”
“那就看在我做了这么多的份上——”
她锲而不舍,甚至连撒娇的劲都搬出来了。
“就和我去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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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的路上,彭陈再一次充当了这对小夫妻的专属司机,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内心满是欣慰。
曾经温高寒把这个提醒的任务交给了他,结果梁圳白几乎隔了三四个月才抽出空去了一趟,把她气了个半死。
在医院没办法撒气给病人,于是跟在身边的他就充当替代了出气筒,被她连踢了好几脚屁。股骂办事不利。
直到现在回想起来,后头还在隐隐作痛。
幸好这次去看病,他终于不用受这份罪了。
彭陈车速极快地将人送到了医院,接着甩开方向盘,沉默地表示自己就在车里等着他们。
梁圳白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没在意地抬腿下了车。
知雾立马开车门跟上他的步伐。
她很少来医院里,往日要是生病,晏庄仪都是直接将家庭医生请到家里给她看,市中心医院很大,一时走的有些晕头转向。
不过梁圳白熟门熟路的,先去挂号缴了费,紧接着领着她往电梯走。
在等待电梯的间隙,知雾偏头看见一辆抢救床从大厅被匆匆地推过去,身侧不仅跟着好几个护士,还有一名身上沾了血迹的女警。
这副紧张又凄惨的画面,不知为什么令她一下联想到了梁圳白以前出车祸被送到医院的场景。
那时候的梁圳白会不会也是这样意识模糊地躺在那里,身侧孤寂到一个赶来的亲人也没有,就这样绝望而平静地等待着自己的死亡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