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们这是去哪?”
知雾淡淡回复:“我家。”
她升上车窗,旁边的黑色影子倒映出眼底的烦躁与冷漠。
她不想再继续忍耐了。
有些事,还是得要当面做个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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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英灰色的卡宴很快停在了董家那栋叠墅楼下,安保示意车子往地下车库走,知雾就在大门口下了车。
自动感应的玻璃门顺着她的脚步声一道道打开,有几个保姆看见她后和她问好打招呼。
这个点正好是家里晚餐时间,晏庄仪应该在餐厅用餐。
厨房里有两个厨房阿姨在忙碌,餐桌加热隔垫上已经摆上了几道做好的摆盘精致的菜。
家里就算加上住家保姆总共也没几个人,但桌上菜品除了份量少一些之外,种类照样做得十分丰盛。
知雾将包放在沙发上,远远听到晏庄仪站在厨房打电话的声音,她在笑,语气是她很少在他们兄妹两人面前流露的客气殷勤。
“对,知雾她平时最喜欢我炖的勃艮第红酒炖牛肉,你要是平时工作不忙也可以给她做一点。小时候我带她去过一次法国,有家餐厅菜做得非常正宗。”
“有空的话回来家里一趟,妈亲自下厨做给你们俩吃。”
“最近你们没吵架吧?”
“那就好那就好,知雾她呀在家里被惯得脾气大,有时候生气说的一些话都不过脑子,你也不用太当真,夫妻之间讲究互相体谅,你有时候多包容一下她。”
知雾拉开凳子坐了下来,不用猜都能知道,她在和谁打电话。
要不是她足够了解晏庄仪,光听这通对话,还真以为只是母亲不放心地和女婿嘱托照顾好自己的宝贝女儿。
实际上只不过是借着唠家常的名义,趁机打听她有没有和梁圳白提离婚而已。
没过一会儿,知雾听见晏庄仪又拨了个电话,这次她的嗓音没有像之前那么飞扬,而是逐渐低了下去,她没听得太清。
不过到此也差不多能够猜出为什么下午会给她打电话了,知雾有些麻木地坐着,发现自己已经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了。
晏庄仪挂掉通话,踩着拖鞋从厨房慢慢走出来,看见坐在餐桌上的知雾,先是一怔,随后笑容顿时淡了:“你回来了,那正好,也省得我再给你打电话。”
她落坐到了知雾对面的位置上,不冷不热地数落着。
“你啊,现在当上了律师之后可变成大忙人了,一个下午给你打了四通电话,你都没接。”
“到底是上班没空还是说不想接妈妈的电话?”
“知雾,嫁人了也不代表可以不讲礼貌,你五岁的时候妈妈就教过你的。”
知雾光是看着她的眼睛听她说话,心里都卷起一股厌烦,只能将头埋下去,看面前那盘芦笋:“我当时没接上。”
“那就好,我还以为是你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想要给妈妈脸色看呢。”晏庄仪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不达眼底的笑。
“你哥哥昨天也回了趟家里,”她说,“专程来和我提你要离婚的事。”
知雾提吊着心抬眼,轻皱了一下眉,预感告诉她,晏庄仪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肯定要就着这事大发雷霆。
果不其然,她的面色已经阴沉得快要滴水,刻薄的话骤然脱口:“董知雾,但凡你还要点脸,能稍微顾及一下董家的面子,就别想着打离婚的主意!”
因董知霁的爱而复燃的,对亲情的渴望希冀,又被她一句话轻而易举打散。
知雾一颗心被打压得像是变成了高空坠落的雨,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她眼中漫上撼然不解:“就算我离婚了又怎么样?”
“你以为你只随心所欲地代表你自己吗?你离婚的消息传出去,且不说之后很难再找到好的人家要你,而且别人会在背地怎么想我们董家?我和你爸的面子又往哪里搁?”
面子,面子,说不完的面子。
人到底是在为自己活还是在为面子活着?
知雾气得眼中情绪起伏,冷声道:“我们之前不是约定好了,答应了你们这件事之后,我和董家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现在你们也得到了你们想要的,没有权利再来对我后续的决定指手画脚!”
话音刚落,就见晏庄仪不可思议地笑了一声,似是觉得她天真地有些荒谬:“没有关系?”
“我告诉你董知雾,我们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