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像是猛然开窍了一般,之前两人种种奇怪的迹象串联在一起,一下子什么疑惑都想清楚了。
“我说呢,那天怎么忽然请整个律所吃饭,又只对着你一个人碰杯,还替你挡——”
知雾拉了拉她的手臂,软声求饶道:“明天我再好好和你交代清楚,现在我们先吃饭行不行,再不吃你最喜欢的菜都要凉了。”
最初那抹被蒙在鼓里的震惊消退后,仰姣的气也不剩下多少了。
她横了梁圳白一眼,不高兴地指名道:“那今天这顿饭得他请,本来说好的周末请我吃饭,现在这顿正好提前了。”
“好,让他买单,你尽管点你的。”知雾无奈地答应。
闹腾了很久,他们终于能够吃上饭。
吃完饭,仰姣开玩笑说那套房子是他们俩的新婚爱巢,现在这个时间最容不下打扰,说什么也不肯再回去坐坐,便让聂嘉誉送自己回家了。
知雾目送着他们的车子离开。
彭陈将车子停得有点远,他们并肩一块走过去。
知雾被拉出门的时候太仓促,忘记拿围巾了,她不太习惯地将脸往领口里缩了一下。
梁圳白将自己脖子上围着的那条摘下,带着体温的围巾被严实地绕到她纤细的脖颈。
给别人戴东西时,他的手指明显显得没有那么灵巧,指尖时不时笨拙地碰到知雾的后颈肌肤。
她很怕痒,被他有点冰凉的指节蹭得咯咯直笑,忍不住躲避着往后退了两步。
梁圳白单手抓着那半截围巾,很是轻松地将人抓捕回来。
他伸手环抱着她的腰,捧着她的脸,薄唇情不自禁地压低下来。
知雾顺势仰起脸,鼻尖轻蹭,两人交换了一个亲密而短促的吻。
他低垂着眼,唇舌温柔地堵上来,指腹摩挲着她红润的唇角,轻而易举地掠夺了她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
知雾放在他胸口的细白手指牢牢揪紧了他的大衣。
唇瓣摩擦间发出水泽黏腻的声响,波折涌动的火热将周围的寒意都驱散。
到最后两个人勉强将唇分开时,知雾已经累得有点气喘。
她的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胸口位置,不敢抬眼正视他:“我们走吧,别让彭陈等急了。”
梁圳白看出她的不好意思,轻音笑了一声,重新拉起她的手,牵着她继续往车子方向走。
彭陈这次将车停得意外很偏,几乎要到整个车库的最角落。
但是工作日晚上商场里空余的位置很多,这样一来,他们的车子就孤零零地显得格外醒目。
走近了,知雾才发现车子的后备箱敞开着,里面摆放有序地装满了蓝白色系的鲜花,氛围灯装饰在内侧,给每一朵馥郁的花瓣渡上光晕。
她错愕地抬眼,傻愣愣地让梁圳白带着她走到后备箱前。
“本来是打算今晚回家的时候,找个理由把你从家里骗下来的,”他笑了笑,“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实行,你就已经被人拐跑了。”
“没办法,只好开车追到这边来。”
“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吗?”知雾飞速将两人各个重要地时间点在脑海里飞快过了一遍,最后徒劳地张嘴,“我不记得了。”
“不是什么重要日子。”
她听了松了一口气。
“只是路上看见花店,突然就想给你买花了,”梁圳白那双温淡的丹凤眼凝视着她,里头育着的光影潋滟,“想看见你多高兴地笑。”
他骨子里也不是个多会讲究浪漫的人,漂亮话也说得很少,更多是随心而为。
但是做出来的事情却让人忍不住一遍遍心头绵软。
知雾心跳加速,她展目,手指抚着那些鲜花,唇角用力抬起,眼睛湿润地微笑:“我会的。”
……
开车回到家里,知雾将后备箱里的花都移出来放进桶里,修剪好暂时用水养着。
一后备箱的花实在是太多,几乎放满了家里的阳台,她低头深嗅了一口花香,眼眸满足地浅浅眯起。
再过一周,差不多就要进入初春,开始放春节假期。
知雾和仰姣他们负责的案子在年末的时候顺利赶上开庭,至于之后的结果,可能要等到下一年才能得知。
潭临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催促着他们忙完工作放假早点回来过年。
梁圳白接这个电话的时候,知雾就在旁边,听到从里头传来的熟悉亲切嗓音:“你外婆说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