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他心里估摸着也明白这点,有些事儿会跟她讨论但每次谈判时从来不会带她,更倾向于带宗政、沈琮几人,红脸白脸轮着唱这戏才能唱得下去,不然玩脱了就难看了。
“你要是不乐意,我来出面。”她心里憋着火,真是麻了。
费南舟未置可否,按下打火机:“你急什么?”
猝然亮起的火苗映红了他冷硬俊秀的眉眼,淡漠无比,但总感觉别有深意,瞿晓一腔怒火如被一盆冷水浇熄,凝眉:“你什么意思?”
他抽烟的姿势实在好看,优雅极了,但那副游刃有余作壁上观的架势实在是可恨得很。
他倒是比她想象中要镇定多了,一根烟抽完才跟她说:“你也说了,这关乎陈想何的前途,周茂出逃第一责任人就是他。现在最急的不是我,是他,他就算想方设法使尽浑身解数也不会让这个项目黄掉的。你这么坐不住,眼巴巴上赶着当这个冤大头,途策、东河那边听了都得竖起一根大拇指,赞您一声‘牛’。”
瞿晓血气上涌,偏偏他说的有道理,她没法对着他发作。
他随手掸落一截长烟灰。
这时有电话打进来,他抬手接了:“喂——”
“费南舟,是我。”女孩清甜的声音急促地传过来,是真焦急。
四周很静,瞿晓也听到了。
她没什么表示,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费南舟将烟掐了,提起自己的西装跟她道别:“回见,单我买了。”
许栀显然也听到了,原本火急火燎的话都咽了下去,不确定道:“您那边有人吗?”
他淡淡一笑:“你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许栀脸颊发红,不知道自己刚才那副德行有没有被他身边的人听到。
费南舟笑而不语,没点破,按着手机走出了餐厅。
路上她就跟他说了机器采购的事儿,费南舟在车上略沉吟,似是在思考。
许栀如火烧眉毛:“你说怎么办啊?一个月这边工期都要停了,到时候产品肯定不能按时上市,那我一定完蛋了!公司也完蛋了,董事会……”
“许栀。”他唤她。
许栀停下来,乖巧等待。
岂料他扶额微叹:“你安静会儿,让我想一想行吗?”清朗声音里含着一点笑意。
许栀的嘴巴牢牢闭上,小脸微红。
费南舟只是略作沉吟便开了口:“工期不能拖,找别的渠道吧。”
“这批机器很先进,很多零件都是进口的,而且量这么大,短时间上哪儿弄啊?”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以他的人脉和关系,弄到一批货自然不是问题。
甚至只要放出风声,大把上赶着来巴结的。
别说一批机器,天上的月亮都有人赶着去捞。
他的话挺精炼,具体怎么弄一点儿没说,挺像空头支票的,但许栀一颗躁动的心莫名就安静下来。
说话的时候他的车已经到了,司机恭敬回头:“在前面停吗,费先生?”
“不用,就在这儿停,我自己过去。”他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翘首以盼的小姑娘。
明明这距离也不远,可她就是看不到他,犹如一个大瞎子。
费南舟下了车,继续跟电话那头讲:“我到了。”
“你在哪儿啊?”她还在四处张望。
他不疾不徐地笑了声,说不清是无奈还是无语,清朗的声音好似就在她耳边:“你抬头,往东北角30°的方向看。”
许栀狐疑地朝四周张望,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他,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东北是哪边啊?”
他没答,手机里已经嘟嘟嘟传来了忙音。
许栀愕然地看一眼手机,然后便听到了他的声音:“你抬头。”
她下意识听从他的话,循着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摇头苦笑的费南舟,原来他就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站台上,背着光,身后是五光十色不住闪烁的霓虹灯。
“我真的怀疑你是怎么考上n大的?地理卷子都是蒙的吧?”他走到她面前,抬手在她脑袋上不轻不重地削了一下,像惩罚。
但似乎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亲昵在里面。
许栀不甘示弱:“做卷子和辨别方向是两回事!”
“还有,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不要再打我的头!我已经长大了!”
他不言不语,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