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不成。二妹点点头,目光呆滞地说:
“是啊,没办法。”
大家劝她想开点:
“我们都还要往下过日子的,都别想了。”
二妹点点头,木然地说:
“好,不想。”
不过一会,她像放完的录音带,从头倒带重新说:
“她吐出好多血,我好傻,还问她:‘你咋啦?’我竟然还傻傻的问她,她都不会说了,血像井水涌出来,堵住她的喉管……头一日还在被窝里还和我说着话,那么热络的人就变冷了……”
二妹时不时地,又忘了似的,重复再说,一字不差。最先发现二妹不对劲的是荔香,她拍了拍二妹,有些担心的样子。
“二妹,你说了一百遍了。”
二妹神情很清醒的样子,她摇了摇头说:
“没有呀,我只说了一次。”
大家都说二妹不正常,脑子受了大刺激,出现了问题。再过段时间,二妹的话变成了另外一件事,她歪着头讲:
“奇怪了,老爸和老妈最近亲亲热热总在一块说小话,在说什么呢?”
荔香在织桃之穿的小毛衣,嗤之以鼻地说:
“他俩能憋什么好屁!”
二妹点点头说:
“是啊,能憋什么好屁。”
而后她又开始重复刚刚的话:
“奇怪了,老爸和老妈最近亲亲热热总在一块说小话,在说什么呢?”
……
一件事,一句话,二妹反反复复地说,见人就说,不分场合地说,今天说,明天说,直到另外一件事发生,继续重复。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说过好几遍,脑神经搭错了线,像鱼忘记自己吃过了,继续再吃,忘记自己吐过泡泡,继续再吐。
大家都不爱和二妹说话了,没头没尾的,头尾又莫名其妙地相接,浪费力气。
:()茧中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