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更稳重、成熟。
“五叔好帅。”
桃之由衷地为五叔着迷。
“我生的,能不俊吗?”
放牛妹的脸上浮现笑意,举着照片在灯下看了又看。
“上回写信问他结婚的事,他这回怎么说呀?”
桃之继续看信,逐字地念了出来:
“国家提倡晚婚,暂不考虑结婚的事。”
“啊呦,都二十三岁了,还晚呀。你回信就写,是我要他早点结婚的,早结婚有早结婚的好处,我趁年轻给他带孩子……”
放牛妹指了指信,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桃之扁着嘴说:
,!
“我困了,不能明天写吗?”
放牛妹推着桃之,用哄孩子的声音说:
“现在写,等到明天,我又会忘了要说什么呢。”
她要趁现在,倒豆子地倒出所有的话。
无可奈何的桃之爬下床,从桌上的书包里翻出笔和方格本。
放牛妹每回都说着各种拖沓的话,小到家里的茄子因为尿水浇多了烧死了,鸡下了几个蛋,大到最近牛屎陂发生了什么事,她听说某某人为了捉水被打破了头等各种毫无意义的事情。照着她的话来写,要费去好几张方格纸,桃之甚至怀疑五叔会不会看这封信里写的每一句。打着哈欠的桃之在纸上一边写一边改,有些方言无法用文字写出来,她还得想别的词来代替,有些字她还没学过,只好用拼音代替。
每次放牛妹说得差不多了,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漏了没说的话之后,她意犹未尽地强调说:
“叫他请探亲假,回家看看,顺便相亲,国家虽然提倡晚婚,但肯定不会拦着先谈恋爱吧。”
当然,信的末尾,桃之也会写上自己想说的话。
“五叔,你是一个保家卫国的好士兵,听到你说升军士了,桃之也感到很光荣,希望你永远健康,快乐。”
放牛妹把桃之刚撕下来的信折叠好,放进衣兜里拍了拍。
“明天赴圩时寄了。”
桃之爬上床,一倒下就呼呼地睡着了。
放牛妹笑了笑,扯了灯线,四周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老五还在恨吗?放牛妹心里也吃不准,她翻了身后又想:
我们生了他,他就该听我们的话。
老五以后会不会不回来了?放牛妹叹了口气,忽然睡不着了。
:()茧中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