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氏过来的时候,胤禟正蹲在马尸身边,好好的怎么会惊马?
意外?!
他冷笑,皇宫里可没那么多意外。
果然,在马腹上发现了一抹血迹。
董鄂氏眼尖,“爷,里头有针。”
胤禟拿出一把匕首,沿着血迹十字划开,果然发现了一枚针。
他眼里流露出一丝狠意,“老十都这么低调了,还是有人看他不顺眼。”
如果不是博尔济吉特氏箭术高超,十弟不死也得残。
不过,今日他倒是对博尔济吉特氏改观了,人虽不够聪明,却是极有胆气。
方才的决定可不是随便哪个人能做出来的。
董鄂氏心中愕然,她从胤禟的眼神里读懂了太多,是她想的那个人吗?
胤?的腿很快肿得走动都困难,被抬上马车后,并没有返京,而是直奔庄子而去。
另有小厮,骑了马去京城将府医请来。
胤?平躺在车里,手中拿着胤禟找出来的针,眼里晦暗一片,瞧不出什么变化。
他的马镫被人做了手脚,上马的时候不会有事,但想跑马,用马镫轻踢马腹的时候,就会将针扎入马腹。
他看向精神有些不济有些打瞌睡的诺敏,心里甚至有些庆幸。
因为害喜的缘故,他坐不得马车,所以这些人没有在马车上动手脚。
他不敢想象,若是福晋和孩子出了事,他想自己可能会疯掉。
想到这,胤?的面色更黑了些,能知道他今日肯定会骑马的人可不多。
庄子上,庄户们都在田间地头忙碌,一个庄户突然跑着过来,“庄头,十爷又回来了。”
庄头疑惑不已,这不是才走吗,怎么又来了。
忙将事情交代好,他便匆匆忙忙迎了上去。
马车在庄头身边停下,只见车帘掀开,露出了胤禟有些阴狠的脸。
“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包括妇人、孩子!”
庄头心里咯噔一下,这样大的架势肯定是出事了。
见庄头没动,诺敏的声音从后头的马车里传了出来。
“九爷的命令如同十爷,还不快去!”
“是。”庄头忙不迭地应下,带着人便挨家挨户的通知。
不多时,所有人都集齐了,全都在收割完的麦地里等着。
庄户们多是麻木和茫然的,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被召集过来,一些恨活计的庄稼汉,更是着急,地里的活还没干完呢。
却也有例外。
自打胤?的马车再次回到庄子上,段义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在庄头寻过来的是时候,更是各种找借口不想来。
只是没得办法,躲不开,只得跟着家里人过来。
胤?受了伤,主事的是诺敏,而胤禟和董鄂氏两口子则坐在一旁。
段义的眼睛滴溜溜地转悠,原本只看见福晋的时候,心里还松了一口气。
只是打探的一瞬间,跟胤禟的眼神对上,那阴狠的目光,让段义一时间如坠冰窟。
他的心慌乱不已,忙将头低下,往后头挪了挪,企图将自己藏进人堆里。
“你,出来!”
胤禟一指,所有人的目光顺着他的指尖瞧去,人群分开,段义显露在众人跟前。
段义面色一白,强忍着惧意,抖着身子上前。
“小的给九爷请安。”
诺敏会意,冷声道:“你可认罪?”
就在这时一个瘦弱的身影被小厮压着上前,跪在了诺敏跟前。
段义瞳孔一缩,顿时变了脸色,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小的知罪,小的没想到会害了十爷,都是他,都是他逼我的。”
庄头这会子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冷汗直冒,“扑通”一声,也跟着跪了下去,连连磕头。
“小的该死,这人不是庄子上的庄户,小的没有及时察觉,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请福晋责罚。”
“你的错,等会再算。”
庄头心急如焚,却也只得等着,他是段义的表叔,不然以段义的为人,绝对进不了庄子。
更别说能进庄子上给主子爷喂马、洗马,这一刻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至于段义一家子,更是身形打晃,他嫂子眼神狠狠地盯着他的后背,只恨不得戳个眼来。
诺敏坐在椅子上,手指叩击着椅子扶手。
“你倒是聪明,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