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虽然早就做好了从林婉如身边脱离的打算,只不过还有一件事要先做完。
原身陆随千之所以顶着欺君杀头的罪名也要进皇宫里,就是因为她要进宫报仇。
陆随千的原生家庭虽然算不上富裕,但也不是穷困潦倒的农户。
她的父亲考上秀才后,就在村里教村里的孩子们读书。
至于母亲娘家是世代有名的绣房。
母亲还没出嫁的时候,曾为宫里的一位妃子绣过一身华服。
然而几年后,那身华服却莫名丢失。
那妃子暗地里又找原身母亲做了一件。
当时原身母亲已经出嫁了,不愿意再操劳,但耐不住那妃子势力胁迫。
另一方面那妃子开价也不低,直言以多年前的十倍出价。
为了安陆随千娘的心,更是直接抽了两成当做定金。
陆随千的母亲想想还是答应了下来,说是打算把这笔钱作为陆随千兄长的聘礼和陆随千的嫁妆收着。
然而在陆随千母亲做完这件事后,那妃子却派人将他们一家人都堵在火里灭口。
陆父陆母还有她的哥哥明知逃脱不了,将唯一的一口水缸让给了陆随千,自己却被活活烧死。
陆随千就这样活了下来,但她的心却已经死了。
此后的将近五年,都是在为进宫复仇做准备。
当然了,除了那人是妃子之外,陆随千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
但千千这段时间却一直没有闲着,将皇宫内外都摸了个底朝天儿,最后才把嫌疑人锁定在了一个妃子身上。
那妃子也算是难得的、在宫里待了将近十年时间的老人。
与她同一时间进宫的,除了皇后,也就另一个嫔妃还好好地活着了。
千千调查过这个妃子,她封号为惠,做事极为小心,但脾气并不算好。
多年以前,也许是头两次使下作手段,经验并不丰富,慌乱之下还弄丢了那件华服。
惠妃怕有人会因这华服查到自己头上,连忙让手底下的人去紧急做了一件新的排除掉自己的嫌疑。
又怕陆随千他们家人走漏风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千千既然继承了陆随千的身体,复仇的事情就当是还了原身的人情。
在林婉如宫里伺候的这段日子,她没少在这位恋爱脑面前上惠妃的眼药。
所以这次林婉如滑胎后,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惠妃。
至于真凶到底是不是她……
千千也查的差不多了,这老狐狸肯定不会自己动手,多半也是找了个枪手。
但这一点都不妨碍她中间做些手脚嫁祸过去。
在金碧辉煌的皇宫深处,林婉如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她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她的孩子,那个她日夜期盼的小生命,因为一场精心策划的下毒事件,还未来得及感受这个世界的温暖,便在她的腹中夭折。
“陛下,请您为臣妾做主!”林婉如的声音充满了哀求,她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滴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臣妾的孩子,他……他……”她的声音哽咽,几乎无法继续说下去。
皇帝的眉头紧锁,他的目光在林婉如和那些证据之间来回扫视。
这些证据是千千以一种几乎不被察觉的方式递到他面前的。
她的行动看似不经意,实则充满了深意。她知道,这些证据的出现,将会在皇帝的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澜。
皇帝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他开始怀疑,这位跟了自己很多年的惠妃,是否真的如表面上那般无辜。
惠妃,那个总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女子,难道真的参与了这场阴谋?皇帝的心中充满了疑云,他开始审视自己对惠妃的信任,是否太过盲目。
宫廷的风,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寒冷。皇帝的疑心,如同一把双刃剑,既可能斩断阴谋,也可能伤害无辜。
在怀疑开始的那一刻,所有的信任就已经全部崩盘。
皇帝的手段迅速,在确定各项证据只有遗漏没有错误之后,十分心寒地下令将惠妃,驳去封号关入冷宫。
深夜。
这是千千第一次不是因为兄弟俩而来的冷宫。
她缓步走到惠妃——不,现在应该称她为张冬雅。
她身上穿着凌乱的宫服,因为被打入冷宫后,不再有宫女太监在旁边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