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名以阴阳家法力笼罩着死者,双目微合,嘴唇轻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三个嫌疑人都是面带惊讶,毕这般手段他们倒是听说过,却没有见过。
毕竟阴阳家修行极为艰难。
说起来的话,最早是源自于道家,后来分裂而出,自成体系。
可相对道家而言,体系并不完善。
道家九境天尊好几位,而阴阳家也就只有“谈天衍”一人达到九境。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曾经阴阳家遭到了那位人间最得意的读书人重创。
如今除了海外东瀛洲,中原和草原上都没有完整的传承。
导致年轻一代没有拔尖之人。
没成想沈无名年纪轻轻,居然能用出通幽之术,这……
真正的凶手心中禁不住暗自打鼓。
至于另外两个无罪者,则是颇为好奇,反倒是没有了先前的担忧。
没有通幽之术,他们有可能被冤枉。
可此时能沟通死者,真相自然大白,他们只需要稍候片刻即可。
“噗!”
沈无名脸色骤然一白,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显然是有些超负荷了。
不过睁开眼的时候,却俨然成竹在胸,目光落在了张必安的身上。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李潜龙和柳文德下意识拉开了距离,往旁边挪了挪。
看就看,别看自己。
他们俩不知道张必安是不是清白的,但都知道自己是清白的。
而张必安下意识脖子一梗,“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这位大人,你再好好问问,我当时就真的只是去要了城防图。”
“我……”
他还在解释,但沈无名就莞尔一笑,“好了,跟你开玩笑呢。”
“我修行不到家,这阴阳家法门失败了,没问出来谁是凶手?”
说到这里,沈无名悠然一叹,摊了摊手,然后看向裴德本。
“裴大人,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是辜负了大人的厚爱,把他们放了吧。”
“如今没有确凿证据,一直把人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你说是不?”
“罢了。”
裴德本摇了摇头,随即挥手道,“既是如此,那你们可以滚了。”
“不过我警告真正的凶手,最好把狐狸尾巴藏好,不然的话……哼!”
随着三人离开,大理寺也有几道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扑了出去。
裴德本若有所思地看着沈无名,“你刚才说的,真的靠谱吗?”
“我也曾遇到过一些死者临终前留下凶手信息的案子,但你这……”
“离奇啊。”
毕竟先前也无非就是死者临终前写字,又或者是留下什么信物之类。
沈无名戏谑一笑,“那大人觉得,你要是真自杀,会用这么骚的轨迹吗?”
“一刀捅破心脏不就好了,干嘛还要划这么一下?有什么特殊爱好?”
“那倒也是。”
裴德本若有所思。
……
张必安三人离开之后,各走各路。
柳文德则是回家拿了一壶酒,然后径直来到兵部郎中的家里。
他跟兵部郎中是好友。
此番虽然差点身陷囹圄,但到底不影响两人的交情,还是得过来祭奠一番。
“兄弟啊,这壶酒你没喝成,我还说过两天再叫你一起喝。”
“现在……我陪你喝。”
柳文德坐在灵堂的地板上,满脸愁闷,手上拎着他收来的好酒。
自己喝一口。
另一口倒在地上。
再来一口。
如此重复。
兵部郎中的遗孀矗立在旁,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神色复杂。
李潜龙身为管家。
如今家中没有了主事之人,这会儿也是扛了起来,在一旁陪着。
微微鞠躬,脸色淹没在烛火的阴影中,看不真切,不过隐隐有些不耐烦。
三个嫌疑人,两个在这。
剩下的张必安则是匆匆回到家里,赶忙收拾细软,准备离开洛阳。
他这些年担任城门校尉,要说大钱没赚到,但小钱还是有的。
欺上瞒下,贪污受贿,还有巡街时敲诈沿街商铺的保护费。
这些钱早就被换成了金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