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果真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呀。”
一座幽深的王府中,黑衣文士望着身边的蟒袍男子,拱了拱手。
“此番沈无名身涉两国邦交之事,只需稍微运作,就能将其定罪。”
“即便不能杀之而后快,也可让其身陷囹圄,关他个十年八年。”
蟒袍男子得意一笑,“不过是些许小手段罢了,算不得什么!”
“这里是京城,京城不允许这么牛逼的人存在,我说的,圣人来了都没用。”
黑衣文士又是一阵马屁送上,随即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可是……他毕竟是广武将军的女婿,而且看样子,跟荣国公也有交情。”
“咱们要是不速速处置的话,恐怕会夜长梦多啊,到时候……”
“我早就安排好了。”
蟒袍男子镇定自若,“只要进了京兆府,就是我说了算。”
“光是一顿杀威棒,都可以把他一身骨头打断,落下个残疾。”
“而且我要的,可不仅仅是他身涉两国邦交,而是要一巴掌把他拍死。”
黑衣文士满脸崇拜,追问道,“不知殿下有何妙计?”
蟒袍男子一脸自得,“很简单,我要把他的罪名定成刺杀嘉兴郡主。”
“仅仅只是惊扰郡主,顶多让他受些折磨,可若是刺杀使节,那……”
“那他必死无疑。”黑衣文士补充道,“就算是广武将军亲自来了,都没用。”
“如今燕国在北境年年获胜,甚至还吞并了海外半岛,势力膨胀至极。”
“朝廷正在谋划着与南唐结盟,共同对抗燕国,两国联盟至关重要。”
“任何破坏联盟的人,都是朝廷大敌,万死难以赎其罪。”
“是极,是极!”蟒袍男子大笑,“哈哈哈哈。”
癫狂一般的大笑,响彻在幽深的王府深处,如同鬼魅。
……
“砰!”
京兆尹何文广高踞于上方,俯瞰着公堂之上的沈无名,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还不给我速速交代!”
两边的衙役此时也神情肃然,举起手上的杀威棒,重重敲打在地板上。
“威——武——”
这般审案的场面,沈无名之前还只是在电视剧里面看到过,没想到落到了自己身上。
更有一位师爷打扮的幕僚走到前方,对着他恶狠狠道,“上了公堂,为何不跪?”
沈无名淡淡一笑,“在下沈无名,定州举人,永安县子。”
“按照我朝律法,有功名和爵位在身之人,罪名未定之前,可以见官不拜!”
师爷咧嘴一笑,“律法是律法,但公堂有公堂的规矩。”
“上了公堂之后,就没有什么举人,也没有什么爵爷,给我跪下。”
说话间,师爷就要上来揪沈无名的衣服,但沈无名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
全身上下,一股纯白无瑕的浩然正气冲霄而起,将那师爷震得连连后退。
“放肆,还敢在公堂上伤人。”
京兆尹何文广见状大怒,又是拿起惊堂木一拍,然后朝着衙役大吼。
“来人啊,先给他招呼一顿,教教他衙门的规矩,我再来审案。”
“是。”
两边衙役答应之时,就有几个人涌上来,想要将沈无名扣住。
“等等。”
沈无名只是嘴角轻勾,嘲讽地看着上方的何文广,缓缓开口。
“敢问何大人,你这公堂的规矩,是要大于朝廷的规矩吗?”
他说话之时,暗暗调动浩然正气,声音极为洪亮。
如同雷声一般响彻在整个衙门之上。
而官府衙门审案之时,周围都有不少的百姓围观,一直就在门外。
方才师爷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大,外面的人还听不真切。
可此时沈无名运上功,那些老百姓都听到了,顿时议论纷纷。
甚至还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何文广,似乎是在看他如何选择。
何文广脸色一僵。
有些话背地里说说就行了,反正也不会有人上纲上线。
而且能够被他拿捏的人,最后都得丢到京兆府衙门的大牢里面。
不会有资格报上去。
可此时沈无名这般作态,却是把他架在火上烤,这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