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丝毫不当一回事,笑着开口:“行了,宫里的女人哪个不带着算计,好歹这俩都是放在台面上的。”
姜良人是怕自己秋后算账,何选侍想让自己把她举荐给皇上,都有自己的心思。
“娘娘,这姜良人委实太大胆了吧?她也不怕皇上怪罪?”抱月给皇后上了盏茶,不解地问。
皇后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道:“皇上现在对她兴趣浓着呢,这点小事怎么会生气。怕是心里也愿意帮姜良人出了这口在浣衣局的气。”
“你看她做事看似冲动,急急忙忙就找皇上主持公道。可她就是笃定了皇上一定会帮她,宫里多少人都没有这样的底气。”
“一出了朝阳宫就向我请罪,丝毫不落话柄。这宫里的消息还没传出去呢,她就把所有尾巴都扫干净了,真是行事周全、胆大心细,就是比上些高门大户出身的,也差不了。”
揽风越发疑惑了:“她出身不高,这底气从何而来?”
皇后笑了笑,高深莫测地说:“皇上的宠爱自然就是底气。”
现在如今皇上宠爱姜良人,不计较她的小把戏。
可要是有一天皇上厌烦了,这宠爱也就到头了。
位份高的还有一份香火情在,自然有自个的体面;位份低的,那可真是处处受人白眼。
何选侍也是这回大选进宫的,父亲还是五品知州,她依旧宠爱稀少位份低。
她这是坐不住了,跑到自己这献殷勤了,所幸她也不介意抬举一回。
回到碧梧轩里,姜知意站在轩子里跟留下的雨露说着话:“找个白瓷瓶把这荷花插进去,摆到我寝室里。”
雨露答应了下来,动作麻利地做好了。
“这荷花香气淡雅,把我最近的香粉都换成荷花香的。”姜知意坐在廊下修剪着花枝。
她声音不大,可在这空荡的廊下也显得十分清晰。
对面东侧殿的张宝林,还是紧紧地关闭花窗和大门,生怕她来找麻烦似的。
可她知道,即便表面如此,张宝林也是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她。
晚膳时,姜知意果然吃到了她点名要的荷叶蒸排骨和荷叶烤鸡,御膳房还额外孝敬了她一份莲子羹。
味道自然是滋味十分鲜美,她一个人就吃了大半,剩下的都分给了底下服侍的人。
一时间西侧殿里欢声笑语,更是衬得东侧殿冷淡凄凉。
张宝林看着桌上四道份例里的菜,滋味寡淡又没有油水,她气得直接摔了筷子。
万顺给姜良人提膳回来时,她都闻到那股诱人的香味,不用想就知道御膳房又在巴结那个女人。
她回回都要使些银子才能要到想吃的菜,要是不花银子,御膳房的就是如此敷衍她!
归根结底还是她不得宠。
佩珠小心翼翼地劝她用些饭,张宝林看着她畏缩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回了寝殿窝在榻上不起来了。
凭什么要她每天看着西侧殿那个女人得宠?她就是看不惯!
张宝林思来想去,把满宫的高位嫔妃都想了个遍,准备投靠个高位嫔妃争宠。
次日,姜知意简单收拾好后,就去凤藻宫请安。
她一坐下,就发现周围的嫔妃偷偷打量着她,昨日她将浣衣局的掌事嬷嬷拉了下来,这宫里都传遍了。
兰美人就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蹙着眉道:“姜良人昨日也太冒进了,怎么能不先禀报皇后娘娘,就去打扰皇上了。”
李美人眼睛一亮,立马跟着附和:“就是啊,皇上本就政务繁忙,还要给姜良人处理鸡毛蒜皮的事。”
姜知意看了眼这挑事的两人,兰美人是装贤惠,李美人纯粹是嘴皮子痒了来犯贱。
她轻描淡写地说:“胡嬷嬷把皇上衣裳上的龙纹给洗脱落,嫔妾也是一时心急,立刻向皇上请罪了。”
“嫔妾到底不如两位姐姐沉稳,不敢损害皇上物品后还若无其事。”
这话把兰美人堵得心口闷得慌,呢喃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气得扭头不再看她。
李美人还想出言反驳,就被袁充容的话打断了。
袁充容一副真情实意羡慕她的样子:“还是姜良人你得宠,皇上竟将自己的常服赏给你了,和别的姐妹得的赏赐一比,真是与众不同。”
袁充容妥妥给她拉仇恨,周围嫔妃看她的眼神都逐渐不善起来。
张宝林一听就兴奋起来,两只眼睛滴溜地转,没安好心地说:“姜良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