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全福听见祁景渊的声音后,着急地进去跪下请罪:“皇上恕罪,都是奴才不好。”
佩玉也抖着身子,颤颤巍巍地跪下,她这回也学聪明了,绝口不提被宠幸的事,只是一个劲地磕头,“皇上恕罪,都是奴婢的错。”
张宝林也带着怒气,愤恨地看着一旁的佩玉,跪在地上道:“请皇上明辨,没有您的允许,嫔妾绝不敢让佩玉伺候您。”
祁景渊面上带着愠怒,眸子变得冰冷不已,他刚刚闻到了一股姜知意身上常用的荷花香,又加上喝了酒,神志也不清醒就宠幸了她。
可没想到酒醒后,才发觉竟然是张宝林跟前的宫女。
再看向和姜知意有着相似打扮的张宝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竟然是叫主仆两人同时算计了!
祁景渊眼神如刀子般看着张宝林和佩玉,轻蔑一笑,凌厉骇人地说:“张宝林御下不严,降为御女。”
“佩玉,赏十个板子,封为御女。和张宝林一道,迁居紫林轩同住。”
随即祁景渊拂袖而去。
话音刚落,张御女顿时眼前发黑,瘫倒在地上,她摇摇晃晃地爬起身来追着祁景渊,眼泪控制不住地翻涌出来,“皇上,嫔妾真的冤枉啊,求皇上恕罪。”
可还没接近祁景渊,就被周围的内侍们拉了下去。
而佩玉激动得浑身颤抖,她手紧紧握住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十个板子算什么?
她已经是皇上的嫔妃了啊。
就连她昔日的主子张宝林,如今也跟她同是御女了。
她再也不是被人轻贱的宫女,她也是主子了。
佩玉眼里闪烁着野心,姜良人也是宫女出身,她能是良人,自己迟早有一天也会是。
祁景渊一出东侧殿的门,就看见姜知意怯生生地站在梧桐树下,红着眼眶不敢靠近。
祁景渊也说不上他此刻是什么心情,他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乘着辇离开了。
姜知意恭送走他后,冷漠着站在东侧殿门前,看着佩玉被压在地上被杖责了十板。
佩玉咬着牙,倒是一声不吭。
旁边的张御女赤红着双眼,恨不得亲手上阵打她。
打完后,佩玉喘着粗气笑着说:“多谢皇上赏赐。”
御前的人看见她如此厚的脸皮,都大开眼界,随即就催促着张御女和佩玉,彻夜前往紫林轩。
佩珠叫来了几个宫女一起给张御女收拾着行李,如今张宝林被降为御女,她的很多服饰都不能用了,佩珠不过两刻钟就收好几个包袱。
御女身边只能留一名贴身伺候的宫女,佩珠一个人咬着牙背着所有行李,跟在张御女身后离开碧梧轩。
张御女离开前,依旧愤恨地看着姜知意:“看着我被降位,这下你得意了?”
姜知意打量了狼狈的她一眼,语气平淡地说:“我可从来没有逼着你模仿我,你不过是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败,把一切责任推到我身上罢了。”
“今日若不是佩玉,你不就得偿所愿了吗?”
“可惜啊,你算计的再好,最终却被身边的人抢了先。张御女,你真是非蠢即笨。”
张御女说不过她,又有御前的人不停催促,最终狠狠瞪了她一眼走了。
佩玉此刻还没有分到宫女服侍,她一个人提着两个小包裹,离张御女远远的,慢慢走向紫林轩。
顿时偌大的轩子顿时静了下来,只有碧梧轩里的宫人收拾着东侧殿的一片狼藉。
折腾了这么久,早已过了子时。
姜知意此刻却精神得很,她一言不发地坐在廊下,看着宫人进进出出东侧殿忙碌着。
秋霜小心地给她披了一件披风,端了一杯热水给她:“夜里凉,也不好喝茶,良人喝些热水暖暖身子吧。”
她抬头看了眼关切的秋霜,笑着接过了杯子。
温度适宜的热水将冰冷的茶杯,也变得温暖起来,姜知意缓缓喝了一口,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秋霜打量着她,小心翼翼地说:“您似乎有些不高兴?”
“张御女的事您别多想,她背着您没少在奴婢们面前颐指气使,说您的坏话。奴婢们怕您不高兴,就没跟您说。”
姜知意拉着她的手坐下,安慰道:“我没有因为她不高兴,我只是在想,若我有一天也降位了,到时必然护不住你们三个。”
“宫里的人见人下菜碟,落井下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