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后就要处置给宫宴汤羹里下药的事,姜知意早早就梳妆打扮,去凤藻宫看戏。
后宫的嫔妃们不约而同地早到了,此刻都坐在圈椅上,等着皇后从内殿出来。
昨日是十五,祁景渊照例歇息在凤藻宫,今日皇后自然面色红润,精神奕奕。
瞧见他出来后,嫔妃们起身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各位妹妹都坐。”皇后道。
容贵妃妒忌地看了眼皇后光彩照人的脸,她严肃地发问:“不知皇后娘娘查得如何了?臣妾心里着急得很了,只盼娘娘您找到那幕后之人,为臣妾出口气呢。”
皇后放下茶碗,玩味地看了眼容贵妃,她会老实地让自己帮她?真是天大的笑话。
“传宫正司的和那下药的太监。”皇后道。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宫正司的陈司正就到了,那下药的太监也被押了上来。
他脸色苍白,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像是吃了一番苦头的样子,一到凤藻宫里,他看到姜知意后眼前一亮。
直接扑到她脚下,一个劲地哭诉:“求姜良人救救奴才,奴才可是听从您的要求才下药的。”
此话一出,凤藻宫里的嫔妃们,立刻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姜知意,她们眼里都闪烁着微妙的光芒,互相交换着视线。
能把得宠的姜良人拉下去,着实不亏。
姜知意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嫌恶地起身,看了眼这莫名其妙的太监:“还请皇后娘娘明察,嫔妾从未见过这奴才,定是他刻意攀咬,企图陷害嫔妾。”
陈司正看着这胆大包天的奴才,当着满宫嫔妃的面都敢造次,属实没把宫正司放在眼里,当下就让太监把他捆得更结实了,
这奴才此时宛如条死狗侧躺在地上,只一只眼睛死死盯着一旁的姜知意,仿佛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陈司正禀告道:“这奴才是御膳房打杂的小梁子,据他的证词说,是姜良人的奴才小喜子拿着二十两银子,让他把药粉下在容贵妃娘娘特意让御膳房准备的蟹肉羹里。”
“下官查验了他手上的药粉,发现不是毒物,只是服用后会让人肚痛,腹泻不止。”
话音刚落,李美人就迫不及待起身,她指着姜知意,大声斥责道:“好你个姜良人,要是被你下药成功了,宗亲和大臣们会如何看待宫宴?你真是心肠歹毒。”
袁充容也是冷声道:“姜良人此举不仅能让容贵妃娘娘名声受损,也让皇上龙威受损。”
“是啊,皇后娘娘可要严惩姜良人才行,宫里哪里容得下如此恶毒之人。”兰美人也是一脸不屑。
容贵妃此刻眼神里藏不住的得意,不怀好意地看着姜知意。
姜知意心里冷笑,这一个两个都想直接把她定罪,见缝插针地不给她辩解的机会。
这一桶又一桶的黑水泼了下来,只怕意志不坚定的人早就慌了神。
姜知意冷静地看着李美人,大声反驳:“这太监不过攀咬嫔妾,丝毫证据都没有,李美人就立刻认定嫔妾就是背后指使之人,如此轻易就给嫔妾定罪,李美人是何居心?”
她看着一脸平静的袁充容,眼神锐利地说:“小梁子只是御膳房打杂的,嫔妾跟他素不相识,下药这么大的事,嫔妾又怎么会找上他。”
“况且嫔妾碧梧轩里的小喜子,不过是干些扫地的杂事,嫔妾从未倚重过他,让他去御膳房更是无稽之谈。”
姜知意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丝毫不见慌乱,皇后看了后,自然信了三分。
容贵妃扫了眼小梁子,眼神严厉地开口:“你仔仔细细地将下药之事,从头到尾说一次。”
“本宫就不信,某些人做过的事会毫无痕迹。”说罢,还有意无意地看着姜知意,仿佛笃定了她就是背后之人。
小梁子颤颤巍巍地开口:“回容贵妃娘娘,是……是姜良人身边的小喜子特意找上奴才,还给了奴才一包药粉,只要奴才下了药,就能得赏。”
“小喜子还威胁奴才,要是不照办,姜良人必定让奴才没有好果子吃。”
“姜良人您就认了吧,奴才不该贪财的。”小梁子边说边哭,活似个受尽胁迫,无可奈何的人。
姜知意眼神越发冰冷,她阴沉着脸道:“我竟不知,没有十足的证据,你这奴才倒是先劝主子认罪了,真是其心可诛。”
“你既然说我交代的小喜子,那就说清楚!何日?何时?小喜子跟你说的话,一字一句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