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嫔妃侍寝时偷看他,可没有一个像姜氏这样放肆大胆。
她毫不掩饰对他脸的喜爱,祁景渊心里有些恼怒,又有些羞赧。
他说不明理不清此时内心的想法。
姜知意看出他有几分不自在,笑着去拉他的手:“皇上长得好看,还不要嫔妾说啦。”
随即目光毫不掩饰地,将祁景渊从头到脚都欣赏了一遍,欢欣地说:“嫔妾觉得皇上穿紫色衣裳,最好看。”
她看向祁景渊的眼眸明亮,澄澈,在月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纯洁,不沾染尘俗。
你很难拒绝一个人如此真诚热忱地夸你,祁景渊也是。
当即他就将姜知意揽进怀里抱住,感受着怀中的软玉温香。
祁景渊一只大手抚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把玩着她发间步摇,垂下来的流苏,低声说道:“下药的事,爱妃委屈吗?”
姜知意回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可怜巴巴地说道:“开始嫔妾委屈极了,平生最讨厌被人冤枉了。”
“嫔妾自知得了皇上宠爱,叫宫里其他姐妹心中不快,这回被李御女陷害了,嫔妾心里不是不恼怒,可皇上您帮嫔妾出了气,叫她降了位,嫔妾心里也就不难受了。”
祁景渊漫不经心地开口:“有人算计你,你也不害怕?”
姜知意听了后,扬起脖子,眸子里露出一抹凶光,恶狠狠地说:“嫔妾才不怕,谁敢算计嫔妾,嫔妾定要好好报复她。”
看着祁景瑜深沉的眼神,姜知意才好像回过神来,她急切地辩驳:“嫔妾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嫔妾不会害人,别人也想轻易害嫔妾。”
说罢,她就眼神恳切地看着祁景渊,生怕他觉得自己恶毒,心思不正。
祁景渊没说什么,只是安抚地摸了下她的头。
他想着姜氏这回被陷害后,没有害怕和羞恼,而是冷静地、有理有据地护住了自己,这样就很好。
姜知意瞧着他没有生气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不在乎这些明面上的算计,她心里也安定下来。
她一副感动极了的样子,看着祁景渊说道:“皇上真好。”
随即有些紧张又害怕地拉住他的袖子,小心翼翼地说:“那皇上能不能让嫔妾,再去瞧一眼姜家的人?”
“嫔妾没有为他们求情的意思,只是想着他们如今是庶民了,日后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姜知意莹白的小脸上,微红着眼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叫人看得心软。
“明日叫人领你去吧。”祁景渊也不是那种毫不开明的人,当下就同意了。
姜知意听到后,杏眸里洋溢着喜悦,她张开手臂大大地拥抱住祁景渊,“再也没有人像皇上一样,对嫔妾这么好了。”
祁景渊浅笑了一声,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姜家的人都对爱妃不好吗?”
姜知意在他怀里摇了摇头,犹豫了片刻,小声地解释着:“嫔妾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弟弟,比嫔妾小上两岁。那时知道父亲和后娘想把嫔妾嫁给上峰后,他着急得不行,拼命地阻拦。”
“可最后还是没扭过他们的意思,嫔妾的弟弟留了一封书信就去北边参军了,说要给嫔妾争一口气,做嫔妾的依仗。”
“嫔妾进宫四年了,跟他的消息也就断了。”
姜知意从脑海中,回想起原主记忆里的点点滴滴,那个清瘦的少年从还没她高时,就护在她身前,为她遮挡继母的各种刁难,跑上跑下地帮忙,为了帮她拒婚,被姜峦罚跪了一整日。
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她跟弟弟相依为命了好多年。
直到她的婚事快成板上钉钉了,他实在没了办法参了军,拼上一条命想立下军功,给她撑腰。原主才咬牙忍着,劝着姜峦让她进宫了。
想到这,姜知意也不由得让泪水打湿了眼眶:“嫔妾从未求过皇上什么事,嫔妾弟弟从此音信全无,只求皇上能帮嫔妾找找他。”
“整个姜家,只有他一个在意嫔妾了。”说罢,姜知意就跪下乞求他。
祁景渊将她扶了起来,安慰道:“倒是朕不好,叫爱妃流了这么多眼泪。”
“你弟弟叫什么?朕会派人查的。”
姜知意听到后,恳切地看着祁景渊道:“他叫姜奕,博弈的奕,跟嫔妾的名字读起来刚好差了一个字。”
“朕记下了,小小年纪参军,倒是有志气。”祁景渊幽暗的眸子映着夜色一点月光,溢出浅浅的笑意。
姜奕,